不得不說,何先生的懷疑,十分極其有必要。
因為,就在楊家人身亡的隔日,楊家一家子三十四口,全部中毒身亡的消息,便已經在外麵傳開,一時間,眾說紛紜,但瑞王府被提起的概率,可以說是居高不下。
就連在宮裡的蘇玉昭,都聽說了楊家人被滅口的事。
沒錯,就是滅口。
京城中各家各戶,對楊家滅門一事,最大眾也最讓人信服的一個猜測,就是楊家這是被人給滅口了。
再往深裡想,要說誰這般害怕,楊家吐露出背後的那些事,眾人拿眼睛暗戳戳看向瑞王府的方向。
“下毒的衙役,知道逃不過,一頭撞死在牆上。”
這是添金在說話,他略微躬著身,在他的前麵,是一手撐著桌案,一手支著下巴的蘇玉昭。
怕蘇玉昭在宮裡會拘束,陸元樞特地把添金送了進來。
“之後,刑部裡的大人,在他家搜出上萬兩銀子,還有不少的好東西,往日裡怕是沒少收好處。”
蘇玉昭放下手,好奇問添金,“有沒有查清,是誰指使的?”
添金沒有直說,而是道:“原本呢,有查到一些頭緒,但......昨兒個,瑞王府裡有個內侍落了水,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生息,腦袋後麵被敲了好大一個包,裡麵的骨頭怕是都碎了。”
“是瑞王府?”蘇玉昭坐直身體。
添金道:“瑞王不認,說是有人陷害他。”
這種事情,誰會認啊,又不是傻子。
蘇玉昭想了想,說道:“我之前聽人說,楊家是投到了瑞王門下?”
“是有這麼回事。”添金沒有否認,“楊家雖是皇商,可背後沒人,還不是混不開,後麵,先是尋了章家的門路,後來,等瑞王出宮開府,直接投到了瑞王府。”
“這楊家人一死,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寧郡王老爺子了。”
添金一臉的神秘,“奴婢聽說,寧郡王昨兒個,差點打上刑部,後麵好話說儘,終於是走了,轉道又去了瑞王府,死活要讓瑞王給他一個解釋。”
這寧郡王,要說爵位,指定是不如瑞王。
但誰讓人家是長輩,天然就占據著大義。
瑞王嘴巴都說乾了,才讓人勉強相信,楊家換女的事,和他沒有半個指甲蓋的關係。
聽著添金繪聲繪色的描述,蘇玉昭腦中閃過一重重畫麵,幾乎能想象得到,瑞王暴躁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憋屈模樣。
她“撲哧”一聲,笑的眉眼彎彎。
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像是瑞王的手筆。”
她再道:“你看啊,楊家一出事,大家首先懷疑的,不就是瑞王?他這個時候滅口,是生怕彆人不知道麼,比起說是瑞王滅口,我覺得倒更像是有人,在往他身上潑臟水。”
像是要把楊家的事,死死按在瑞王身上。
“蘇姑娘說的是。”添金點頭附和,餘光不經意掃過四周,突然來了一句:“陛下昏迷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瑞王府,淳王府,安王府,以及京城各大高門,應該都已聽到風聲。”
“這麼快?”蘇玉昭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