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無情啊!”趙薑兒歎息道。
“我們走”謝書白對束寧和恰恰爾說道。
“你真的要走嗎?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意嗎?”趙薑兒質問道。
謝書白沉默不語,他該說的話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對趙薑兒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隻是趙薑兒一心要嫁給謝書白,以為可以用趙家祖傳的弄潮瓶,將謝書白留在自己的身邊。
“郎君,郎君,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意嗎?”哀怨的身音,在四周不斷的回響,仿佛無數個趙薑兒同時質問謝書白。
謝書白微皺眉心,邁開腳步,想要快速離開這裡。
“你要走,你果真對我沒有一絲情意!”趙薑兒淒涼憂傷的身音,拉著長音,在四周回蕩。
又聽到趙薑兒說道“郎君你既然回來了,我怎麼能讓你離開,你還是留下來陪我吧!我們拜堂成親,洞房花燭,攜手一生如何?”隨著女人微弱的聲音,一道水柱,在謝書白的身後突現。
“你覺得你能留住我嗎?”謝書白展開手中白扇,轉動扇麵,擋住偷襲而來的水柱。
“嘩”水柱瞬間傾瀉成水流,四散開來,流向謝書白的周身。
恰恰爾將束寧護在身後,射出四道藍焰,分向四周,阻擋蒸燒極速而來的水流。
“嗚嗚嗚嗚嗚嗚嗚”趙薑兒的哭聲似是號令,從四麵八方,無端的湧來水流。
水流洶湧聚集,刹那間已成河似海。
謝書白轉動手中白扇,引來狂風,風起浪湧。
一時間,風、火、水,相互糾纏、製約,抗衡。
水浪濤天,衝湧向前,驚濤駭浪,百般變化!
火光衝天,如電閃動,猛烈旺盛,熾熱灼地!
風嘯如雷,狂風卷浪,疾風叱吒,怒吼如龍!
風嘯山崩,水淹大地,火燎天際,這一場山川浩蕩,震動周圍千裡。
風卷浪濤,火蒸水浪,風火輪轉,驅水成潭。
水勢慢慢消減,遁地歸海!
“嗚嗚嗚嗚嗚嗚嗚”趙薑兒的哭聲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幽怨,越來越遙遠,好像躲在陰雲之上,好像隔著千重高山,好像遣散在萬裡河山之中。
“……”直到趙薑兒的哭聲成了耳邊的回響時。
三開城內,在無一滴水!
恰恰爾和謝書白兩個人及時收手時,三開城已經夷為平地,不複存在!
“束寧”恰恰爾想起束寧,第一時間轉身望向束寧。
束寧一直躲在恰恰爾的身後,當四目相對時,束寧回道“我沒事”
謝書白不愛趙薑兒,卻對趙薑兒對自己的癡情有些動容……
“嗚嗚嗚”微風襲來,竟似趙薑兒的哭聲。
謝書白抬起頭,看向高空之中半隱的月亮,低下頭,看向腳下葬有趙薑兒骨血的塵土,心中最深處,有一絲悲痛。
謝書白不解,這世間最不值錢的是情愛,最不可靠與依賴的是情愛,卻為何讓人舍棄一切去奔赴!
趙薑兒明知自己是一廂情願,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嗚嗚嗚”微風吹過謝書白的耳邊,仿佛又聽見趙薑兒喊自己“郎君”
謝書白將白扇放在胸前,收起自己心底那一絲哀傷,輕輕搖動白扇,對恰恰爾和束寧說道“這裡陰風陣陣,我們還是離開另尋住處。”
三個人離開三開城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直到天色漸亮,三人才見一間茅草屋。
屋門半開,三個人直接走了進去,見屋裡灰塵沉積,想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環顧四周,牆上有獵人使用的弓箭、木矛、鐵棍,還有一些繩索散落在角落。
屋裡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個木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桌子上有兩個酒壇,恰恰爾拿起來搖了搖,說道“空壇,無酒!”
謝書白坐在椅子上說道“這把太師椅頗有些講究,能在這裡見到,倒是有些意外!”
恰恰爾放下酒壇,走到床邊,將床上的灰塵用地上堆積的穀草掃除乾淨後,又鋪上厚厚的一層穀草,對束寧說道“好好睡一覺吧!”說完,恰恰爾躺在離床半米處的穀堆上。
謝書白坐在正對屋門口的太師椅上,撇了一眼恰恰爾後,閉上眼睛,回想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謝書白自問道“白扇雖有引風釋霧之能,可是麵對洶湧澎湃的海浪波濤時,竟能引颶風裹海,這般強大的力量真的是白扇自身所擁有的嗎?”
幾年間,謝書白不管是騙還是奪取寶物,手中的稀世珍寶已有無數,唯獨偏愛白扇,幾乎從不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