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束寧竟然在河水之中醒來。
束寧的整個身體,飄浮在平靜的水麵上。
偶有幾隻鳥兒飛過,輕落束寧之身,歡叫幾聲後又飛離。
束寧在河水之中呆了整整一夜,胸口處已經沒有一絲痛感。
原來,束寧在半夜時,胸口處突然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身體裡的血液炙熱無比,仿佛似滾燙的開水在身體裡竄動。
束寧直接跳窗而出,飛奔到河水之中。
經過一夜的侵泡,束寧從河水之中吸取神秘的力量,自愈自身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束寧以為自己已經恢複以往之身,沒想到上岸之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怎麼回事?”束寧明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所好轉,為什麼還會如此?
因為姬固肉根之傷,雖然治愈傷口,卻還是留下不可泯滅的傷害。
一股冷風吹過,束寧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雙手環抱自身,望著遠處朦朧的山脈,浮現師父模糊的身影,束寧不禁失聲喊道“師父”
“師父”束寧自覺愧對師父對自己的寄望,委屈與無奈湧上心頭,半蹲在河岸之上,身上濕漉漉的衣衫,還在滴答滴答的淌著水流。
正在束寧自責自己無用時,聽到熟悉的身音“姑娘可是遇見什麼難事?”
束寧一聽是恰恰爾的身音,不禁將頭扭向另一邊,她不想讓恰恰爾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這裡風大,姑娘若是不嫌棄,我這裡有一件閒置的外衣,你披上抵擋寒風。”恰恰爾見束寧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立馬從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件粗布衣衫,放到自己的腳下,又說道“我將衣服放在這裡,姑娘莫要忘了。”
此時,恰恰爾和束寧兩個人離十多米遠,即使恰恰爾覺得背影和束寧相似,也自認為是自己看誰都像束寧,以為是自己的幻視!
恰恰爾放下衣服後,便離開了。
束寧聽著恰恰爾離開的腳步聲,慢慢的轉過頭,望著恰恰爾的背影,眼中的不舍牽動心中的衝動,輕啟朱唇,想要喊住恰恰爾。
就在這時,冥冥之中似有一種牽引,恰恰爾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向及時轉過頭,將頭低埋在胸口的束寧。
潺潺流水,青墨高山,旭日東升,萬束朝光,都彙聚在束寧嬌小柔弱的脊背之上。
恰恰爾不知為何斷定那人便是束寧,急切的返回到束寧身後。
“……”可是當恰恰爾站在束寧身後時,又糾結又害怕,害怕真的是束寧,更害怕不是束寧。這些日子,恰恰爾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跟著自己的心走,就算自己喜歡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也願意站在愛的人身旁去守護自己的愛。
束寧聽著恰恰爾離近的腳步聲,直接站起身來,逃走了。
“……”恰恰爾更加確定自己眼中的背影就是束寧。
束寧的腳步不知何時變的輕快無比,眨眼之間已經回到客棧之中,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她跑得怎麼這麼快?”恰恰爾跟著束寧回到鎮上,見束寧閃身之間沒了蹤影,恰恰爾不得不在大街上尋找束寧的身影。
“恩人,是恩人。”全宏文湊上前,鞠躬行禮,問道“恩人這是要去哪?”
“你剛剛有沒有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恰恰爾焦急的問道。
“女孩?渾身濕透的女孩?”全宏文從上到下重新打量一番恰恰爾,又說道“恩人放心,你向我打聽人就對了,我定能幫恩人找到。”
恰恰爾向四周張望,不見束寧身影,眼神之中滿是失落。
“恩人你放心,人我一定幫你找到,恩人跟全某一起喝個早茶,咱們邊喝茶邊等消息如何?”全宏文向身邊的家丁說道“把府裡的所有人都叫出來,務必找到恩人要找的人。”
“是”家丁離開後,全宏文請恰恰爾到茶館裡喝茶。
一時間,大街上幾乎所有人都在找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
全府的家丁將要找的人,告訴街上的每一個人,就連七歲孩童也知道“除匪英雄在找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
“你見沒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一個小男孩手裡拿著風車,問旁邊路過的老奶奶。
“沒見到,見到了一定告訴你。”這是老奶奶已經對第十三個人說過同樣的話了。
“見到了一定告訴我”小男孩又接著去問下一個。
“你有沒有聽說,有人要找一個全身濕透的女孩。”
“哎呀!你還不知道呢吧?是咱們鎮上的大英雄要找他的妻子。”
“啥,妻子,英雄竟然成親了!我還想著把我的侄女說與他。”
“你倒是會盤算,有多少富貴人家的小姐想嫁給英雄,怎麼也不會輪到你家侄女。”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英雄在尋一個落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