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天涯海海的意誌有些消沉,沉重的腿已經無法在邁開一步,眼皮沉重的已經抬不起來,嘴唇乾裂覆蓋一層又一層厚重的乾皮。
“我……我也走不動了……”白江江努力的向前抬腿邁步,最終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閉上眼睛,想睡一覺。
“起來,快起來,我們……”束寧雖意誌堅強,但是凡人的身軀已經到了極限。不等束寧說完,也癱軟在地,身體忽冷忽熱,顫抖的卷縮在一起,眼前突然一片灰黑。
恰恰爾見狀,立馬背著謝書白往回走,見束寧臉色青黑,心疼的喊了一聲“寧兒”
束寧已經看不清恰恰爾的五官,卻還是堅強倔強的說道“我沒事。”
恰恰爾心想“都這樣了,怎麼能沒事!”恰恰爾撇了一眼天涯海海和白江江兩個人,心想“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要儘快找到食物和水,不然大家都得死在這裡!”
恰恰爾放下謝書白,對束寧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束寧抬起手,想拽住恰恰爾,可是渾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束寧張開嘴,急切的喊道“不要走,不要一個人走……危險……”
束寧擔心恰恰爾遇上炎庭!
“等我”其實恰恰爾知道束寧在害怕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恰恰爾也有自信可以跟炎庭一博。
“不要走……不要走……”束寧的身音在喉嚨處打轉,細小的隻有自己能聽見。
“我想喝水……我……想喝水……”天涯海海低聲呢喃著。
白江江親吻著沙石,早已暈了過去。
謝書白掃視三個人後,忍痛挺起脊背,抬頭仰望著頭頂之上飄蕩的雲朵,心想“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不能死,不能死在這裡!”
冷風狂吼,烈日灼心,冷熱同時襲身,刺骨的寒涼交織著熾熱氣流,讓本就疲累乏餓不堪的四人更加煎熬痛苦。
最終,束寧、天涯海海和謝書白三個人也先後都暈死了過去。
太陽西落,月亮東升,冷風吹嚎,寂靜的荒野之上,除了風掠過,沒有任何痕跡。
似過了很久一般,恰恰爾拖著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身軀跑了回來。
恰恰爾喘著粗氣,半跪在束寧身前,用力擦抹手上的血跡後,將束寧抱在懷裡,在束寧耳邊輕聲說道“我回來了,有水喝了……有水喝了。”
恰恰爾見束寧沒有一絲反應,輕輕推動束寧的身體,貼在束寧耳邊又說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會帶你走出這裡。”
恰恰爾一隻手摟抱著束寧,另一隻手卸下腰間水壺,焦急的打開水壺蓋,緩慢的將水滴在束寧乾裂的嘴唇上。
當一滴一滴清涼的水,滴在束寧乾裂的嘴唇時,滴進乾涸的喉嚨時,滴流乾枯的身體時,束寧的眼睛微動。
“寧兒……寧兒……”恰恰爾一聲又一聲輕呼。
當束寧醒來時,恰恰爾已經耗儘自己的所有力氣,癱倒在束寧身邊,兩隻手緊緊握住束寧的手腕,目光一直停留在束寧的身上,努力支撐著,見束寧醒了過來,立馬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束寧見恰恰爾滿臉鮮血,不禁淚光閃爍,喉嚨乾啞,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恰恰爾聽到束寧喉嚨發出沙啞的悶哼之聲,睜開眼,見束寧淚眼朦朧,不禁問道。
束寧張開口想說話,卻咽梗在喉,眼淚越流越多!
恰恰爾本想伸手為束寧擦乾眼淚,見自己的手上全是還未乾透的血跡,不禁抽回手,斷斷續續的對束寧說道“我找到…出路了…我會帶你…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