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蛇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眼下還有五個人躺在地上嗷嗷叫喚著。
程悅檸看著地上那個被箭紮成刺蝟的男人,他此刻明顯出氣比進氣少,估計是挺不了多久了。
“旅長,抓緊時間吧,這個不行了。”
她蹲下身兩根手指放在人脖子上,感受著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回頭淡淡地對沈海清說著。
沈海清聽了她的話往前走了幾步,皺著眉低頭看了看刺蝟男,他輕歎了一口氣隨手指了兩個人過來。
“你們倆檢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這幾個明顯就比他們在山下抓到的兩個人有價值,沒準還真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兩個戰士聽見旅長的命令一點不敢耽誤,直接就朝著人過去了,就是到了跟前就開始猶猶豫豫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沈海清見狀以為他們是怕了,當即臉色變得比鍋底都黑,對著人怒斥道:
“等什麼呢,趕緊的,他一個快死的都不怕,你倆怕個球,就這還當什麼兵!”
他的話說的有些重,不僅是兩個被罵的戰士,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震驚的表情。
畢竟從沈海清到部隊以後,大家一直都以為這是個好說話的領導。
他表麵看著挺溫潤儒雅的,跟人說話時也很平易近人。
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這也是個上過無數次戰場,和敵人浴血廝殺過的人。
更何況他們也不想想,在這個年代,不論是京市還是霜溪市都能穩坐旅長之位的人,怎麼可能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連程悅檸第一次見沈海清的時候,都還以為這是部隊的指導員呢。
"旅長,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怕,就是......"
兩個戰士不好意思地看向程悅檸,又指了指地上的特務,意思不言而喻。
程悅檸這時也看明白了,她抿著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意這些,算了,我轉過身行了吧,你們快點。”
說完她就利索的走開幾步,麵對著身後的大柳樹百無聊賴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旅長,這裡有一張紙!”
一個戰士有了發現,他有些興奮地舉著手裡的紙給沈海清看。
霎那間,除了程悅檸以外的所有人都聚了過去。
“怎麼樣?那張紙上寫了什麼?”
程悅檸懶得回頭,她怕身後這群老頑固再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盯著她,所以她隻是稍稍偏過頭詢問紙上的內容。
“又是像之前差不多的符號,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是啊,你們說這特務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都幾次了,每次都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看不懂。”
“可不,你說這又不是搞對象,畫那麼多心乾嘛,我在部隊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聽著大家的抱怨,肖淮把紙遞給了程悅檸,眉心微微蹙起。
程悅檸接過以後把紙片捏在手裡,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就像這些戰士說的,還從來沒見過特務的暗號有帶愛心的。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奇怪的很。
左右也沒有頭緒,程悅檸將紙片夾在手指中間,她想先從地上躺的幾人身上入手。
“拿給其他幾個特務看看吧,讓他們說說這上麵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她的提議,陳爍凡率先站了出來攬下這個任務。
審訊這種活他還是有些經驗的,沈海清也放心交給他做。
於是,在肖淮的幫助下,兩人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一個審問完了五個特務。
最後的結果就是,符號的意思除了刺蝟男剩下的四個全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可刺蝟男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一張嘴就隻聽見嘶嘶嘶的呼吸聲。
至於其他四人,打破砂鍋問到底也就得到一些沒用的。
但是,從他們的話裡大概可以了解到一些組織的情況。
他們所在的組織的管理製度和等級製度都非常嚴格,組織裡的人不得私自打聽其他人的行蹤和信息。
即使是執行同一個任務也各有各的秘密,大家隻完成上麵下達給自己的命令就可以。
不可越級管理,不可隨意打探,更不能三五成群。
他們沒有搭檔,隻有自己和任務,就連學習的暗號和解密都不是一樣的。
這也就避免了,若是組織出現了臥底或叛徒,被他們拿到機密泄露了組織秘密的情況。
眼下,審訊這個方法是靠不住了,程悅檸又從陳爍凡手裡拿過紙片,她若有所思地盯著上麵的符號心裡暗自思量。
之前在末世看電視劇的時候她就發現,不同於這個年代的含蓄和羞澀,後世的人經常用這個符號來表達愛,熱烈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