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悅檸將兩個孩子都送到衛生室以後,大的那個已經發燒到40度了,小的也沒逃過,燒到了39度。
程悅檸皺著眉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給兩個孩子打點滴。
“嗚嗚嗚~我不要,我要姐姐~”
小一點的弟弟躺在床上不願意打點滴,不管不顧地揮手躲避,臉蛋上兩行淚不停地淌著,哭的醫生都不忍心再碰他。
拿著針頭的男醫生沒了辦法,他無奈地抬頭望著程悅檸,見人沒有反應小聲地問道
“這位同誌,他們倆的姐姐是……”
後半句他沒有說,因為他自己也不相信,畢竟程悅檸站在門口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無動於衷。
“不是。”
程悅檸知道醫生要問什麼,果斷的撇清了關係。
躺在床上的哥哥聽見她這麼說眼神黯淡下來,他沒有紮針的那隻手緊緊地抓著床單,迷迷糊糊間都感覺心裡好難受。
耳邊弟弟的哭聲還沒有停止,作為哥哥他強打起精神扭過頭,語氣輕飄飄地安慰道
“二寶乖,打了點滴就不會難受了,等你好了哥哥就帶你去捉小鳥采花花好不好,你乖點。”
醫生也跟著一起附和,可是一群人都快說破嘴皮子了小家夥還是哭個沒完。
“彆哭了,老實點讓醫生紮針。”
程悅檸看他們折騰了半天也沒有進展,抬腳就走到了病床邊上。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雖不似寒冬的大雪,但也能冷到人的身體裡。
不過,小的那個根本不在乎,一見程悅檸過來就伸手要抱,眼睛也可憐巴巴地盯著她看。
“抱~”
“不抱!自己躺著。”
程悅檸手指不自覺地撚了兩下,然後直接改成了雙手環胸的姿勢。
可發著高燒的小孩子不知道還哪裡來的力氣,抽噎著撅起屁股,硬生生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小家夥哭著搖搖晃晃地撲了過來,直接趴在了程悅檸的身上。
怕人一頭從床上栽下去,程悅檸終是伸出胳膊將人摟在懷裡。
一旁看著這邊的哥哥此刻眼裡露出了一抹羨慕的神色,眼角也逐漸濕潤了,生病的孩子好像身心都很脆弱。
程悅檸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她低頭看了眼死死抓著她衣服的弟弟,淡淡地說了句
“好好打點滴,彆想有的沒的,我沒手抱你。”
說著她還又嫌棄地想把懷裡這個也弄出去,奈何隻要她一動,小家夥就哼唧著要哭。
最後還是衛生室的醫生看不過去,不忍心地看著程悅檸說
“孩子不舒服總會依賴自己的親人,不然你抱著他打點滴吧,一會兒就好了。
實在不行等他睡著再放到床上吧。”
程悅檸看著醫生半天沒有說話,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小姑娘還是會堅持把孩子推開的時候,程悅檸擰著眉沉聲道“紮吧。”
她一鬆口大家一下子也都跟著鬆了口氣,衛生室的醫生許是怕她反悔,趕緊拿著針頭紮了下去。
懷裡的小家夥感覺到疼頓時就要哭,程悅檸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即語氣嚴肅道“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丟出去。”
果然,成功唬住了懷裡的人,小家夥抿著嘴一下子就憋了回去,愣是不敢再露出一絲哭聲。
就這樣,哥哥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睡著,弟弟在程悅檸的懷裡趴著玩手指。
不過不論他怎麼玩,總有一隻手緊緊抓著程悅檸的衣服。
因為一晚上沒有睡覺,衛生室裡此刻又安靜地聽不到一點聲音,程悅檸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可她還不能睡,兩個孩子的點滴她都得盯著進度,衛生室的醫生都很忙,這些隻能靠她自己。
“喂,把眼睛閉上。”
趁著這會兒沒人,程悅檸想從空間拿咖啡來喝,所以,她才叫懷裡的孩子閉眼。
可聽她這麼說,懷裡的小家夥不僅不聽話,反而還抬起頭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
隨後,又軟軟地說“我不叫喂。”
“怎麼,你叫楚雨蕁?”程悅檸輕哼一聲挑挑眉看他。
小家夥不懂她在說什麼,隻知道姐姐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他沒力氣反駁,腦袋一垂跟個鴕鳥一樣又鑽進了程悅檸的懷裡。
就在程悅檸以為他被自己氣的終於要睡覺了,懷裡才傳出來一個小貓一樣弱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