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清淡淡地抬頭看了過去,瞧著對麵的人眼睛都氣的瞪大了沒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你真是人老了,膽子都變小了。”
“這,他媽是膽子的問題嗎,你還笑!”
陳雲聲被氣的不行,他又不能喊得太大聲,咬牙切齒地從嘴裡蹦出幾個字。
說著他還沒好氣地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人,像條死魚似的什麼反應也沒有。
沈海清看著他的動作覺得幼稚的不行,他隨手扯了張紙擦了擦手上的血。
“人都死透了你還踢他乾嘛,趕緊處理了吧,不然一會兒有人進來不好弄。”
陳雲聲斜眼瞥了他一眼,如果非必要還真不樂意搭理他。
“說的容易,你動手的時候怎麼不想這些,現在醫院都是人,想處理估計得等個兩三個小時了。”
“行吧。”
耳邊傳來的沈海清輕飄飄的兩個字惹來了陳雲聲的一個大白眼,奈何那人就當沒看見,頭一扭又去看病床上的肖淮了。
見此陳雲聲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往門口走了幾步,將病房的門打開一條縫,謹慎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在醫院裡把人弄出去難度太大,他趁著沒人注意這邊,一個閃身出了病房。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自己看著點。”
屋裡的人沒給他回應,但陳雲聲知道他聽見了。
他也沒耽擱,步伐加快去了醫院外打電話的地方。
熟練的撥了號碼,沒一會兒對麵就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喂,雲聲啊,好久不見了,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老曲,沒時間敘舊了,給我調幾個人過來軍區醫院,我有用。”
陳雲聲直入主題,電話那頭的人也沒覺得意外,當即什麼也沒問就答應了。
“行,人一會兒過去,你在病房等著吧。”
男人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陳雲聲給了錢卻沒立馬離開。
他抬頭看了看醫院外的情況,今天晚上這裡的人格外的多,這麼多年了,那個人還是不能放過那孩子。
明明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反而下手最狠,諾大的家族容不下一個孩子,說出去都覺得可笑。
陳雲聲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口袋上,但最終還是沒將裡麵的煙盒掏出來,隻是搖搖頭快步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霜溪市的天還沒徹底亮起來,程悅檸和陳爍凡已經出發了。
蘇謙益提前安排了人送他們去車站,那人很負責,不管是上車還是下車,儘職儘責地幫忙提行李,直到火車開了才轉身離開。
程悅檸坐在窗邊看著外麵,這是她第二次坐火車,兩次的心境卻是完全不同的。
第一次是輕鬆,是愉悅,是邁向新生活的期待,這次,是擔心,是焦急,是恨不得飛過去的迫切。
在沒有親眼見到肖淮之前,心總是放不下的。
“你要在左邊還是在右邊,我先幫你把行李塞進去吧。”
陳爍凡出聲打斷了程悅檸想東想西,他看著地上兩大包行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程悅檸不解地轉身歪頭看他,她不明白,都是下鋪,左邊和右邊有什麼區彆。
“怎麼了,你想睡這邊?”
嗯?
陳爍凡被問怔愣了一瞬,她是怎麼理解他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