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裡好像有毒”
路遠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這點。
因為他剛剛盯著牆上古畫看的時候,冷不丁地感覺畫上的白鶴好像莫名動了一下。
不是真的動。
而是自己貌似出現了幻覺。
“也不算是毒,應該是某種帶有致幻作用的香料.”
路遠稍微一想就立刻想明白。
所謂真功觀想,應該就是讓習練者在心神迷幻的狀態下,從而能更好的去感悟畫裡蘊含的武學奧秘。
古流武術越往深處,就越是涉及到玄之又玄的東西。
有這樣的流程操作,並不奇怪。
“那完蛋了.”
路遠臉色變得有點兒難看。
因為他發現,他高達點的體質對毒藥的抗性特彆高。
之前在考核時就能免疫那個圓臉男生下的絕大多數毒藥。
柳道源點的這柱香,或許連毒藥都算不上。
路遠起初聞著還有點被致幻的感覺,稍微適應了一會兒,現在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路遠不由的有點煩躁。
雖然他可以通過【假想敵】來一次次體驗真功釋放的過程,加上高智力帶來的高悟性。
領悟是遲早的事情。
但眼下明顯是個絕佳的“走捷徑”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未免太可惜。
想了想,路遠索性拿起麵前的香爐,端到臉前。
對準爐中筆直冒上來的青煙,狠狠吸了一口氣。
淡藍色的煙氣一點不泄地全部被路遠吸進鼻孔。
刹那間,一股莫大的眩暈感猛地擊中了路遠的腦子。
路遠身子微微一晃,眯起眼睛再看牆上的古畫。
隻見在迷蒙之中,那古畫上的白鶴漸漸扇動翅膀,快速在茫茫雲霧中穿行起來。
“行了.”
路遠這才鬆上一口氣,緊跟著進入lv3【絕對專注】的狀態,聚精會神地觀摩起來。
柳道源站在靜室門口,一雙眸子中放射出兩束藍光,投射到自己的胸腹位置。
他深吸一口氣,黑暗中似乎有隱隱的白光閃過。
“砰砰——”
蒼老的軀體內傳出幾聲輕微的悶響,緊跟著他張口吐出一團暗紅來。
隻是這暗紅還未落地,就被他袖子一甩,瞬間蒸發成無形的氣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氣裡隻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味。
做完這一切,他整個人似乎頹頓了幾分,但很快又恢複過來,重新變回原來孤傲陰桀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道源忽然轉頭看向靜室方向。
“嘎吱——”
伴隨著小門被拉開的輕響。
熟悉的身影出現。
路遠一臉平靜地從靜室中走出。
“老師。”
柳道源看著他,眼眸微微閃動,開口:“悟到什麼了嗎”
路遠低頭,沒說話。
忽然,他猛地出手。
五指曲張,呈鶴爪狀。
指尖白光浮動,氣機流轉,尖銳的低嘯聲如鶴唳響徹甬道。
空氣被撕裂,在五指之間隱隱呈現出坍塌扭曲般的波紋。
一股莫名的勢瞬間貫穿整個空間。
柳道源臉上神彩頓浮,一甩袖子撥開路遠這一抓,下一秒哈哈大笑,笑聲震得甬道天花板窸窸窣窣地往下抖落灰塵。
路遠出爪的手自然下垂,表情無悲無喜,嘴角卻略微上揚。
隻有他才能看見的【格鬥家】職業麵板上。
一個技能光點奪目綻放。
那是方才新解鎖的技能——
【職業必殺技能:天水流鶴派爪法奧義真功——
靈鶴法.誤采仙蘭!!】
“你們什麼時候到呀”
“我也不知道,小遠的變化太大了,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熟悉感,我幾乎不敢認他.”
“嗯嗯,那你們路上小心。到了再聯係。”
“.”
路靜放下手機,環顧四下大到幾乎能有自家整套房子好幾倍大的房間。
清秀的臉上露出深深的迷惘和恍惚之色。
“篤篤篤——”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路靜顯得有些緊張,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噠噠噠”跑去開門。
房門打開,一個身穿寬鬆練功服,梳著一絲不苟的短馬尾,笑容親切謙和的中年男子微弓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
“路小姐,您需要現在用晚膳嗎”
路靜愣了下,忙不迭點頭“哦哦,可以”。
她確實是有些餓了,下了飛機之後,除了在高鐵列車上吃了幾包小零食,就再也沒吃過彆的東西。
短馬尾中年得到路靜的許可,轉頭似乎跟人吩咐了幾句。
緊跟著,路靜便看到房間外的走廊上,一個個穿著統一中式製服的傭人人手端著一盤菜肴徐徐向她走來。
有那麼一個瞬間,路靜差點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了某部宮廷劇裡,成了皇宮王府裡的公主,格格.
而這一切,全都是由她那個四個月前。
還內向,羞怯,乖巧,身體不好,學習成績也一般,每天隻喜歡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打遊戲看漫畫的弟弟所帶來的。
路靜失神地往後退了兩步,給上菜的人讓開一條路。
手裡的手機屏幕亮起,考古隊的群裡顯示出新的消息。
路靜輕輕點開消息提示,腦海中卻不斷回閃著那些怪物,那些機甲,改造人,那些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交織著炮火和鮮血的夜晚。
腦子裡莫名的跳出一句話來——
當她跟隨考古隊踏上前往西須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屬於她路靜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一切.都變了.
“月影流擅長掌法和刀法,在南方武道界,算是比較有名的一流門派.”
路遠走在回房的路上,回想柳道源剛剛跟他說的話,若有所思。
沒想到姐姐路靜閨蜜的男朋友來曆還挺不凡。
柳道源說月影流的派主姓孫,那人也姓孫,怕不是嫡係親傳什麼的。
他簡單跟柳道源提了下孫誌華一行要來的事情,柳道源沒說什麼,很爽快就答應下來。
看樣子這月影流並不是什麼仇家,路遠也懶得再去理會。
快走到房間時,看到正對的門欄下站著柳四。
柳四遠遠便看到他,對他躬身,而後要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