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鷹鉤鼻老者的鷹爪就要抓上裴夜的麵頰,後者身形顫抖到幾乎要抽搐起來的刹那。
路遠淡淡開口:“不急著動手,回頭我自己來吧。”
“是。”
鷹鉤鼻老者立刻收手,安然立在一旁。
路遠倒不是心疼裴夜,隻是單純不想把場麵搞得血淋淋的,太過難看。
“叮咚——”
有消息傳來,路遠隨意點開查看。
發現來自宇文瞳。
宇文瞳倒是難得主動給他發消息。
路遠急忙仔細查看,臉上露出幾分錯愕和意外之色。
宇文瞳發來的消息裡,竟然讓他先留著裴夜的性命,說有用處。
“宇文瞳知道我正在跟邪武盟的人打仗?!”
“那我剛剛裝逼裝成魔帝,豈不是全被宇文瞳看在眼裡?.”
路遠沒來由的一陣小心虛,轉而又忍不住考慮。
“宇文瞳要裴夜做什麼?做實驗嗎?”
路遠想不出答案,便按下遐思,擺擺手,示意麵前的護法三人繼續。
“接著說,介紹一下邪武盟”
“是。”
馬臉中年接上話頭道:“上任邪帝身隕後,盟內就主要由八位護法主事。
不過”
馬臉中年語氣微沉,低聲道:“不少護法各懷私心,搞得現在整個盟內烏煙瘴氣的”
雖然馬臉中年和鷹鉤鼻老者兩人的講述,路遠才慢慢了解到邪武盟現在內部的情況。
原來邪武盟的人日子也不好過。
因為走邪武一道的,邪力主要來自於獵殺各種邪神教的侍徒。
但人家邪神教的也不是軟柿子,有獵殺自然會有報複。
絕大部分邪武者,最終的結局,要麼被邪神教收編,要麼就是死在邪神教前來尋仇的強者手下。
路遠之前以為的,被邪力畸化侵染,走向自我毀滅的人反而是少數了。
在古流武術界,看似風光的邪武盟,暗地裡實際上天天被邪神教的追殺攆著到處跑。
之前有邪帝撐著的時候還好一點。
邪帝之位空缺,情況就急轉直下。
而邪武盟內部,一個個護法又整天想著奪權,或者也想坐坐邪帝的位置反正就是一比糟。
“我等之前推舉這個廢物為新任邪帝,想要借此穩定盟內局勢.結果其餘的護法要麼事不關己,要麼百般阻撓,真是人心不古!”
鷹鉤鼻老者說起這件事時情緒激動,一副痛心疾首,義憤填膺的樣子。
但很快臉上表情一轉,又變作由衷的欣喜和激動,恭恭敬敬地對路遠道:“還好魔帝橫空出世,我等盟內老人,可算是有盼頭了。”
旁邊的馬臉中年也是一臉的讚同,不住點頭,倒是象護法沉默著沒說話。
“我看你們幾個是實力和勢力最弱,在八大護法中墊底,才會想著扯新邪帝的大旗吧”
路遠瞅著麵前兩人的樣子,單手撐著臉頰,心中略帶無語地想道。
聽完幾人的介紹,路遠感覺邪武盟現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
什麼邪帝啊。
對外要扛邪神教的雷,對內又要防著底下的人造反。
這不純純冤大頭嘛。
路遠已經開始後悔之前一時嘴快,自稱什麼魔帝了。
“行了,邪武盟的情況我已經大概了解,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散了吧。”
路遠沒什麼心思在這繼續呆下去,隨手拎起裴夜,抬腳便走。
鷹鉤鼻老者幾人見路遠要走,對視一眼,前者急忙開口:“魔帝什麼時候有空?我等領魔帝回盟重掌大旗!”
“下次,下次再說吧.”
路遠打個哈哈,出了彆墅大門,登上飛梭,快速離去。
隻剩下底下三人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麵麵相覷。
“你們怎麼看?”
許久,鷹鉤鼻老者緩緩開口。
馬臉中年眯起眼睛,望著路遠遠去的方向,回道:“此子武道天資絕倫,又是天生的邪武體質,性情霸烈,殺伐果決,各方各麵都勝過裴夜千倍.確實是新任邪帝最佳的人選。
隻是”
馬臉中年話鋒一轉,皺眉道:“他又是黃熊的人,擁護他做邪帝,怕是要不了多久,我神武盟就要淪為黃熊的附庸,走狗一流.”
“那也比每天當老鼠四處逃竄來的強!”
鷹鉤鼻老者輕哼一聲,道:“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
姓雷的那幾個私吞了幾任邪帝的遺澤,氣焰大漲,一旦讓姓雷的坐上邪帝的位置,我們遲早會被吃的連渣滓都不剩。
聽說姓雷的最近還和外部邪神教的人勾勾搭搭,牽扯不清.”
鷹鉤鼻老者和馬臉中年兩人聊了幾句,忽將目光轉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象護法。
“象護法怎麼看?”
全身被麵具和黑袍籠罩的象護法沉默一陣,緩緩開口道:“誰最強,我就認誰為邪帝。”
“.”
兩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