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哪裡還有心情再逛下去?她丟下布匹,還特意叫了個馬車送自己回了趙家村。
村裡人見平日裡摳摳搜搜的葛氏居然坐馬車回家,都伸長了脖子呢。
“葛氏,今日發財了啊。”村口的婦人打趣道。
葛氏頭一揚,哼,她們家就要飛黃騰達了,誰願意搭理這些泥腿子。
眾人見葛氏用鼻孔看他們,紛紛朝她啐了一口。
“看她那得意勁,雇個馬車回家,就把自己當成大戶人家的少奶奶了。”
葛氏雇的馬車送她到了家門口,趙家大郎一見自家這敗家娘們出趟門空手回來,還雇馬車了,頓時就是抄起家夥,要來打人。
那趕馬車的車夫收了錢,飛也似駕著馬車跑了。
他也是無法理解,一個這麼窮的莊戶人家,居然舍得花一兩銀子坐馬車,要知道一兩銀子都可以買好幾身冬衣了呢。
“我打死你個敗家娘們!你是沒有腿了嘛?既然留著腿沒用,我就給你打斷了去!”
葛氏見趙大郎這樣,連忙躲了開去,“大郎,大郎!你彆衝動,我是得了好消息,這才迫不及待的回來給你說的。”
“什麼樣的好消息,需要你花那個銀錢雇馬車?”趙大郎哪裡願聽,那都是他辛辛苦苦地裡刨食得來的辛苦錢。
幾個孩子縮在牆角不敢上前去勸阻,個個都抱著頭,當沒看見。
葛氏的個子比趙大郎還高一些,但是也確實是怕了趙大郎的,她趕忙說:“咱們家要發達啦!我今兒個到城裡打聽到了一件事,你那個馮家窩囊的妹夫不是他馮家的種,他是京城孟大將軍府裡的三公子。”
趙大郎一聽葛氏這話,立馬放下鏟子,走了過去:“具體怎麼個事?”
葛氏見他放下家夥什,這才把打聽到的事給說了。
趙大郎一聽,也是兩眼冒光,“這事可是真的?”
“哪裡會有假?京城大家都在談這事呢,現在他家就剩馮家小弟一人,都被接回將軍府去了。”
“而且這兩日,她們家就要發喪你妹妹和馮大妹了,你說咱們可是孟三公子的正經嶽家,咱們家嫁出去的妹妹的喪事,咱們是不是也該去吃席?”
“現在馮小弟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府的侄子了,你可是他馮小弟的親舅舅,都說將軍府的主母仁善,怎麼的也該讓將軍府給咱們安排個什麼差事吧。”
趙大郎越聽越覺得有理,嘴角那笑是怎麼都止不住了。
“哎呀,那往後咱們在趙家村可不是能橫著走?”
葛氏嗔他:“你就那點出息?咱們可是將軍府的正經親家,怎麼的也會給我們安排個一官半職,到時候你就是官老爺啦。”
官老爺呀!想想都美。
幾個縮在牆角的孩子也不是很明白她爹娘說的什麼官老爺,就知道他們姑姑死了,他們可以去大戶人家吃席了,他們的眼中已經滿是肥得流油的大豬蹄了。
柳氏請了大師算了日子,將馮大妹母女的發喪日定在了七日後,對外是說她們一身淒苦,要讓他們在家中多停留一陣。
知曉自己姐姐也死了的馮小弟大哭了一場,而後見到了馮大妹的鬼魂,馮大妹和馮小弟聊了許久,馮小弟終是接受了這一事實。
而後請求孟晚秋,她們一定要讓馮家人受到該有的懲罰。
這個案子是歐陽麟親自盯著的,馮家老頭老太直接被問了斬,而馮家其他人則是被流放去了苦寒之地。
至於那個來借住的遠房表哥被判永世不得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