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也是瘦弱,但渾身破爛,且滲著血跡的男孩定是那個叫大勝的。
跪在大勝身旁的一個中年婦女滿臉淚痕的應該就是大勝他大姑了。
那大姑尖嘴猴腮的,看著就是個勢利之人。
大勝一直把頭低著,孟晚秋看不出他的麵相。
所有人員到齊,府尹讓堂下眾人一一陳述案件,大勝大姑率先就控訴了收容所的田子慫恿了她的侄子大勝毒死了她的弟弟,田子是收容所的人,收容所就有責任,要為這事負責。
而田子聽後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有......”
“大勝隻是來找過我玩就是,我昨日還偷偷的拿了我節省下來的餅給大勝帶回去吃。”
大勝大姑一聽,麵上的喜意一閃而過,之後就叫喚起來:“好呀!我開始還以為是大勝毒死的他爹,原來是你這個黑了心肝的毛孩子。”
“大人請你查查這個田子吧,我弟弟就是吃了餅之後才死的,那餅還剩下了半塊。”
田子聽後麵色蒼白:“不可能!那餅是嬤嬤分給我的,就兩塊,我給了大勝一塊,我吃過了,沒有毒的.......”
“誰能知道它有沒有毒?說不定是你想害死我家大勝,沒想到我家大勝這麼有孝心,把餅節省給他爹吃了呢?”
“就是你們收容所故意行凶!”
在一旁的甄氏看著田子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心疼:“你莫要血口噴人,田子是個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是絕不可能做這傷天害理之事的。”
大勝他姑自然是看到了那華美的甄氏了,她不像旁人那樣見著官老爺官夫人會害怕的。
她扯著脖子道:“你是天天盯著他還是怎麼的?”
“你怎知他藏了什麼壞心思?”
“他想害人,難道還會與你說不成?”
“反正我弟弟死了這事是事實,你們收容所就該給我們個說法。”
甄氏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婦人竟敢這樣與她說話,她也冷了臉:“那你又如何證明這餅從田子手中出來之時就帶上了毒?”
“反正就是吃了你們收容所的餅才死掉的,這就是事實。”
“我家大勝就是被你們收容所蠱惑的,他爹死了他就想著要進你們收容所,你們收容所就是罪魁禍首。”
京兆尹拍了一下驚堂木,“胡氏,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斷案的是本官,不是你!”
大勝他姑胡氏隻能閉嘴了。
京兆尹就讓大勝抬起頭來了,隻見胡大勝的此刻的麵色十分的蒼白,臉上竟然有一道刀疤,看那樣子是剛剛愈合不久,看著有些可怖。
“胡大勝,你來說說,你父親到底是如何死的?”
孟晚秋已經看出來了,胡大勝是殺了人,可他的麵相卻不是大奸大惡的。
一直沉默的胡大勝看了眼京兆尹,又看了看身旁哭著的田子,再一次低下了頭,認罪道:“是我殺了我的爹,與田子無關。”
大姑胡氏立馬就炸了毛:“怎麼就與他無關了?若不是你找他玩,若不是他的餅,你爹會死嗎?”
“天天想著去收容所,那收容所有什麼好的?你個不孝子!”
“胡氏!再擾亂公堂,就拖出去打板子了!”
胡氏聽到京兆府尹這樣說,立馬住了嘴,但是還是恨恨的看向大勝。
“胡大勝,請將你殺害你爹的過程說一說。”
甄氏見胡大勝並沒有將臟水潑給田子,才不由的多看他兩眼。
看他渾身上下這樣破破爛爛,頓覺得這應該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