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盧濤靠近盧慶,離得嬰孩太近了,嬰孩掙紮著如蕩秋千一般,一手就抓住了盧濤的長發,然後蕩回之時,將盧濤拽得一個趔趄,往後翻倒。
一大把頭發從頭皮上薅了下來,盧濤抽了一口冷氣,咬著牙關,忍著疼痛又向後逃開了一些。
小嬰孩的哭聲在抓了一把頭發後,就笑了起來了,他一雙小爪子將頭發扯成兩截後,就丟在了地上。
而後又要蕩起來,還想去抓。
歐陽麟帶著笑意看著孟晚秋方才的小動作,若不是晚秋故意的,這小嬰孩哪能彈得這麼遠去抓盧濤的頭發?
不過,這個盧濤還真不是人,他突然就同情起晚秋手中的這個嬰孩了。
年紀輕輕就被他爹給弄死了,難怪這麼恨他爹的。
他走了過去,對著孟晚秋道:“我來提一會吧。”
孟晚秋便鬆開了手,小家夥見自己落入歐陽麟手中,就更肆無忌憚了起來,
在他的感覺中,這個男人就是沒有剛剛那個女人厲害。
這個男人一定捏不爆他的。
盧慶是失望又探究的看著盧濤,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印象中的大哥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二弟,你信他?”
黃氏臉上的淚水漸漸乾了:“他讓我指揮著孩子去你的客棧的。”
“他說,隻要客棧死人,你就一定會被下大獄,到時候,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接手了你的客棧了。”
“他的酒樓倒了,他在青城的大宅院早被他給賣了,置換成了一個就兩間房的小屋。”
“我以為住小屋已經是極限了,卻是沒想到,他連小屋都抵押了出去。”
盧濤原本一直看著盧慶,感覺他的神色都有些鬆動了,卻是沒想到黃氏這個賤女人竟然還來添油加醋。
他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你發什麼瘋?”
“我不好,你以為你能好過嗎?”
“你這個不會下蛋的雞,我如今這樣,都是你害的。”
“沒娶你之前,我日子風生水起,就是娶了你,對,就是從娶了你起,我就事事不順了。”
“我會輸錢也一定是你克我。”
“彆說兒子,你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
“就是你克的我!”
“都怪你!”
盧濤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連孟晚秋都沒想到,盧濤竟然直接就拿起了身旁的一個花盆,對著黃氏的腦袋就要砸了下去。
歐陽麟手一鬆,小嬰孩直接就飄到他爹麵前,然後花盆在黃氏的腦門上一寸停了下來,而後,迅速得又朝著盧濤自己的腦門砸了過來。
砰!
盧濤感覺自己頭頂有無數的星星在打轉,右手下意識得摸向自己的腦門,有血染紅了他的手。
盧慶看得心驚,就要為他叫大夫。
卻是見到盧濤那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實在是恐怖。
而那嬰孩還衝著盧濤麵前吐了吐舌頭,雙手還鼓起了掌,嘿嘿得笑個不停。
黃氏方才已經感受到了盧濤是對她起了殺心了。
這盧府,她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她慌張得站了起來,就往門口的方向逃。
孟晚秋看了眼小嬰孩,終是喊住了她,“你若走了,你的孩子便隻能永遠留在這座府邸,不能入輪回了。”
黃氏猶疑了一瞬,而後便道:“他是盧家的孩子,留在盧家是應當的。”
孟晚秋著實沒想到黃氏竟是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