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林蘇掃一眼二嫂,笑了:“二哥,我這小侄兒快有了,你兩個月後上任,嫂子怎麼辦?”
林佳良道:“那隻能放在家裡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大儒,雖然三平縣離家三千裡之遙,回家也隻需要一兩天時間。”
大儒就是好啊。
要是放在一般封建社會,異地為官就太難了。
曾仕貴說二哥你放心,還有我呢,我在中州北川,離海寧比你近,家裡有什麼事情,你知會我一聲,我來辦。
他一聲二哥,叫得自然而然,已經將自己視為林家一脈了。
林佳良跟他輕輕一握手:“曾兄,那就多謝了,對了,你家的房子開始做了嗎?”
房子已經開始做了,就在海寧江灘,建房材料都是幾家廠子免費提供的,秀娘已經在水泥廠找了個差事,上個月賺了二兩銀子,開心得什麼似的。
林蘇笑了,秀娘今後就彆在水泥廠乾了,一個知縣的夫人做那些,可不合適,這樣吧,你讓她跟綠衣她們一塊兒經營香水坊,第二批香水也該出了,她們做這個比較合適。
香水?曾仕貴大驚,連忙拒絕,這香水產業可是你林家的高端產業,秀娘怎麼能乾這個?不合適不合適,她這些年可都是做的窮苦婆娘做的事,乾不了這個,我沒打算嬌慣她,你也彆嬌慣。
曾仕貴很堅決。
林家兄弟對視一眼,也都拿他沒辦法。
林蘇思考片刻:“要不,你讓她跟她家妹子媚娘幫我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
“負責瓷器廠的管理。”
“瓷器廠?這又是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曾仕貴在江灘可是呆了很長時間的,煤廠、磚廠、水泥廠都全麵了解過,但他沒見到瓷器廠。
林蘇手一抬,一瓶春淚香水出現在他手中:“這瓷瓶,就是瓷器廠的第一代產品,當時因為人手緊張,而且咱們也力量單薄,守不住太大的產業,所以,瓷器廠隻開工一個月就關了,僅僅出一種香水瓶,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現在情況有哪些不一樣?
江灘流民新增了七八萬人,這也是需要生計的,楊知府就曾跟林蘇說過,這一批流民前來,超出了原來幾家廠子的容納能力,廠子進不了,適合種葶米花的地兒也有限,雖然這些流民念及林家的恩德,目前還不至於鬨事,但時間長了,人到了沒飯吃的時候,還是一大隱患。
楊知府眼中的隱患,在林蘇眼中卻是商機。
他原來開不得的瓷器廠,現在可以開了,瓷器廠可是一個需要大量人手的行業,現在林家兄弟都成了大儒,而且還都是官員,也就不太在乎彆人的惡意針對。
掀起家用品更新換代的大浪潮,又能如何?
曾仕貴看著手中精美到極點的瓷瓶,聽著林蘇激情滿懷的構想,激動了!
林蘇關注的這七八萬流民,都是他吉城那邊的父老啊,他中進士之後,滿心滿腦的都想著這個龐大的群體,每次想到都會傷神、都會憂心、都會無助,但林蘇三句話一說,所有陰霾全都散去……
“林兄,你這點石成金的手段,我是真的服了,將來我任職的北川,無論如何也得接你過去看看……”
哈哈,你這還沒上任呢,就想著你轄區內的百姓生活?所以說你跟我二哥這樣的官,就是個傻叉……
三個男人哈哈大笑。
曲秀那邊,幾個女的麵麵相覷,他們在談什麼這麼開心?
陳姐輕輕一笑:“我聽到了一個關鍵詞,瓷器!我想,過不了幾年,這船上,各家各戶的餐桌上,都會出現海寧瓷器。家用品革命時代,到了。”
“革命?什麼意思?”曲秀不懂。
“相公說的一個詞,意思就是劃時代的改變……劃時代也是相公說的,意思是打破這個時代的一些傳統東西……”綠衣補充。
次日,船到會昌。
船靠了岸,林蘇和林佳良穿上官服上了岸,其餘的人留在大船上,依舊留在碼頭,不管是穿上官服的兩人,還是這條華貴絕倫的船,都有個詞兒叫:鶴立雞群。
這倒也不是林蘇擺什麼派頭,關鍵是人有錢,相反會有很多事情是不花錢的,這條船乃是曲家雇來送他們的,船老大長年行船,眼力勁也是有的,知道京城布業“神話”——曲家如此慎重地雇最好的船,送的人自然也不同凡響,一開始就堅決不要錢。
客人登船後,他知道這一寶押對了,坐他船的人,居然是今科狀元郎!
狀元郎居然坐了他的船,把個船老大激動得啊,一天一夜都沒睡過覺,隻要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傳出去,他的船,將成為全京城文道中人夢寐以求的“青雲舟”,誰不想坐狀元坐過的船,粘點文氣?
不管狀元郎去做什麼,不管耽誤多久,他朱老大都等得無怨無悔!
林蘇沒有選擇全員上岸,是因為他並沒打算在會昌過夜,有些事情,男人去做就好,他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林佳良都隻是送他的,曾仕貴也想來,但他得留下來保護女眷。
林家兄弟,無需護衛,他們都已不再是文弱書生,他們是揮手改變天地的一代大儒。
林蘇穿過曾經走過的會昌街道,徑直前往知州府。
知府府的對門,是周家,周家門口的家丁守門,突然眼睛亮了,他看到了什麼?
兩個官員向這邊過來,都是如此的年輕,但身上的官服品級卻相當不低,一個是五品官服,一個七品,七品,最低也是縣令正職(有的縣令隻有八品或者從七品),如此大官不坐轎?步行而來?難道是來拜訪周老爺的?周老爺可是有根底的,禮部尚書就是他親哥……
但這兩個高官在家丁的麵前穿過,徑直前往知州府。
那個家丁目光落在前麵五品官的左臉上,突然猛地一驚……
天啊,是他!
家丁猛地衝進周府:老爺,老爺……
正在前廳喝茶的周洛夫瞪他一眼:什麼事?
家丁道:剛剛有個五品高官從門前經過,是……是……
是誰?
家丁道:是林蘇!
周洛夫猛地一彈而起:你看清了?
看清了,就是他!
周洛夫臉皮顫抖,喃喃自語,五品官,狀元郎,五品官,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