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這條絕戶策的出台,凝聚著多少人的心血?
有仙宗的隱世長老,有晉王府的高級幕僚,有大隅軍中最有名的智囊,有畫聖聖家的長老,這絕戶策,包含著對文道的了解,對詭道的了解,對軍事的了解,對人性的了解。
可以說,已是計之極致。
為了這條計策的施行,他們付出了血本,禦獸宗可不是那麼好請動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變態,為了請他們出山,晉王將自家女兒都搭了進去。
可憐的郡主聽說要嫁給一個整天活在獸群中的野人時,就哭了,她淚水尚未乾,他們付出如此心血實施的絕戶策就宣告破產。
禦獸宗費了百年才培養出來的棄獸,幾乎被他連鍋端。
禦獸宗傳奇長老身死邊城,連宗中秘器都丟了。
鬥方城落入了他的手中,他的兵鋒直指賀蘭城。
賀蘭城,前番丟過一次,統帥死在賀蘭城,陛下都沒輕易饒了他,將他的家給抄了,女卷收入了教坊司,如今輪到盧賓王,他可不想步前任的後塵。
但是,陛下也好,畫聖聖家也罷,同步給了他一個巨大的誘餌,如果能夠殺掉林蘇的話,如何如何……
美好的前景,跟可怕的懲罰交織,讓這位沙場大帥一會兒驚恐一會兒興奮,都差點告彆正常睡眠了。
如今,也該是掀開最後蓋子的時候。
「此人兵法之奇,委實難以測度,莫非來自……」一個老者的手輕輕指向天空。
眾人微微一驚,來自聖殿?
有可能嗎?或許是唯一的可能。
吳心月道:「各位不必憂心,就算是來自聖殿,也不足為懼,聖殿兵宮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封閉,兵法殘卷分散各宮,隻是雜書,就算他得到聖殿獎勵,獎其一些兵法殘篇,也並不代表他在聖殿有多深的底蘊勾聯。」
這句話,算是給眾人鬆綁了。
不管是哪個王朝,不管是何種勢力,對聖殿始終是敬畏的,如果林蘇身後站著聖殿,任何人想對付他都有三分忌憚。
但是,兵宮不在其中。
因為兵宮已經沒落,甚至很快就會被聖殿除名,成為依附於其他各宮的附屬宮。
所以,兵法再神奇,不代表聖殿的底蘊。
他們可以放心弄死林蘇。
另一個老者道:「老朽關注的不是兵法,而是此人為何能在棄獸群中使用兵法?」
他旁邊的一名老者道:「棄獸群中,厭氣彌漫,文道偉力萬不存一,然而,這並非絕對的絕天地通,他如果文道底蘊足夠深厚,依然可以透過厭氣的間隙,勾聯聖道,這就是‘絕戶策,最終不絕的關鍵原因——你們忽視了他文道底蘊的非常規。」
「萬不存一,他也能突破,那……」盧賓王眼皮輕輕地跳。
「大帥不必憂心,既然萬不存一都不保險,那就隻能是萬無一失了!」那個老者微笑道:「尊師已然答應,明日清晨必至賀蘭。」
盧賓王這一喜非同小可,直接跳起:「大隅第一隱世文界出山,嗬嗬,文界一出,絕天地之通,吳聖子,是麼?」
這話直接問到吳心月頭上,吳心月尷尬了。
文界的確可以絕天地通,但在林蘇身上,失效過好幾次,他自己的畫界,根本關不住他,他爹的,也不行,但他能說嗎?
聖家的臉要不要了?
可是,不說的話,真拿文界對付他,失誤大事怎麼辦?
兩難之際,空中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盧大帥還是彆將希望過多地寄托於文道,文界絕天地通從來沒有真正的萬無一失,不
過,修行道上,卻是真正的一分境界,一重壓製!」
聲音響起時,似乎就在耳邊,但大風一起,眾人透過窗戶看到的人,卻在百裡之外。
西北的天空中,一張巨大至極的麵孔,高達百丈開外。
那張麵孔漸近,身形也快速縮小,無聲無息中,堂中多了一人,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
「北尊!」盧賓王深深鞠躬,滿場之人同時鞠躬。
「盧大帥,本座此次前來,並非參戰,隻是往日欠了晉王一個人情,今日取一顆腦袋還他人情而已。」
「哈哈,此番功成,本帥還得親赴洵陽,拜謝晉王才是!」盧賓王心結完全打開。
這一路路的高手接踵而來,賀蘭城一夜之間從一座軍城變成文道、武道、修行道的大雜燴,幾乎雲集各界最頂尖的力量。
晉王居功甚偉。
看來晉王對於這個林蘇也是挺上心的,難道真的如世人傳言,晉王原本要納大蒼前朝公主,被這個小子給霸占了?所以恨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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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身後的三千大軍霍然回頭,這一回頭,所有人臉色齊齊改變。
身後沒有了山穀,隻有一片鬼域叢林,叢林之中,迷霧重重,黑光亂躥,天啊,陣法!
他們身後,有人悄無聲息地布下了一座大陣,堵住了他們的退路,這就是他們能安然來到賀蘭城的原因。
賀蘭城中有陣法高人,設置一陣斷了他們的後路。
盧賓王哈哈大笑:「林蘇,你不敢回頭,大約是擔心看到你部下的絕望表情,本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的擔心是對的,你的後路已經完全斷了。」
林蘇澹澹道:「誰告訴你……我需要什麼後路?」
盧賓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