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中書省,奏事閣。
氣氛很是異常。
陸天從靜靜地坐在高大的椅子之上,靜靜地看著麵前恭恭敬敬站著的年輕人。
陸天從年紀著實不小了,他見過的事兒可以說涵蓋各個層麵,大事小事全見過。
他見過的人也不少了,可以說各條道上的頂尖人物,他也全見過。
但是,麵前這個年輕人,還是他平生僅見。
詩詞之道,商道,大道,墨家之道,書法之道,甚至正常文人全是門外漢的樂道……於這位年輕人而言,全都精通,天下間似乎沒有他不懂的東西。
就如同當日相府老八告訴過他的那樣:這個年輕人不逼一逼,永遠都不知道他的能量有多大,隻要逼到絕境,他總會有讓你看到他完全想不到的那一麵。
相府老八也曾多次勸他,將幼薇嫁給他,從此將這個蓋世奇才收入相府。
但是,他拒了。
時至今日,他也相信自己這步棋是對的。
因為陛下對這個年輕人是絕對不容的,甚至已經到了置之死地而後快的絕境。
如果相府跟他捆綁,現在相府已成陛下眼中釘。
世事沒有如果……
如今的相府,跟他已是對頭!
“林蘇,這是你的新職任命,接下吧!”陸天從心頭流過無邊思緒,終於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抬手,一張任職文書射向林蘇。
林蘇雙手一抬,接過……
“茲任:林蘇為中州南山府知府,正四品,即日離京赴任。”
知府!
跟他目前的品級是對應的。
但是他目前是四品京官,而知府是四品地方官,所以,這也算是打破了京官下放地方,會升一級的慣例。
不折不扣是貶。
林蘇目光從任職文書上抬起,臉上沒有半分失落的表情,反而有微笑:“相爺和各位大人費心了!”
陸天從沒從他臉上找到失望,頗有幾分失落,含笑道:“蘇知府何意?”
林蘇澹澹道:“大蒼四十州,府衙七百六十一座,從這麼多府衙中找出一個南山府,不容易吧?難為各位大人了。”
陸天從眼中頗有玩味:“蘇知府對你所轄之府,竟然已經做過功課麼?知道南山府的情況?”
林蘇搖頭:“不瞞相爺說,南山府這個名字,下官也是今日方知。”
“那你如何覺得這個府,有些特殊?”
林蘇笑了:“相爺和各位大人為下官量身定製……抱歉下官失言,應該是精心挑選的府!有可能會是個好地方嗎?”
陸天從臉色猛地一沉:“蘇知府確定你這話,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蘇道:“君子不是自己定義的,小人亦不是隨意給他人定義的,相爺可以定位天下官場,卻也不能定君子小人之評價,不是嗎?”
一句話,不卑不亢,但卻也是針縫相對。
陸天從很久沒有激發的怒火瞬間從心底激發,但他的聲音還是平和的:“如果蘇知府不願奉令,大可直言。”
“倒叫相爺失望了!”林蘇道:“南山府知府之職,下官受之!告辭!”
手一翻,任職書塞入袖筒,林蘇一個下官禮,告辭而出。
……
“南山府?”綠柳山莊,章浩然拍桉而起:“混賬王八蛋!這純粹是……”
“坐下!給我說說南山府是個什麼地方……”林蘇一把拉住他。
章浩然氣憤難平……
他們想將你逐出京城,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事情,但是,你總也得有個懷柔的手段吧?升你一級半級的你也好想點,給你一個富裕安定的府怎麼了?全國府衙七百六十一座,哪裡不能安頓你這個京城不容之客?再不濟,將你安到某個州裡當個四品參事總行吧?一方麵將你逐出京城,另一方麵還不讓你安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章浩然發泄了好大一通,喝口茶才平息下來,給林蘇說了南山府……
南山府原本也不在章浩然心頭,他也不知道有這麼座府,什麼時候這座府衙進了他的耳朵呢?
是前任知府的一次大顛覆。
這位知府姓曹,年紀很大了才謀得這一職位,上任之初也挺用心思的,但是,三個月前人家辭職了,而且拒絕就任彆的官職,他在南山府所在的南山城辦了一間學堂,做了一個教書先生。
留下一句驚世名言:老夫無力扭轉南山府的局麵,但老夫絕不信南山子民就此沉淪,老夫以餘生執教,教出子弟重振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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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個官場叛逆,才讓名不見經傳的南山府天下知名。
章浩然也才深入地了解南山府是個什麼地方。
這座府,其實是一位王爺的附屬地盤,哪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