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這一夜,到底誰送了茶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年初一的早晨,林蘇是在陳姐床上醒來的,而綠衣和崔鶯躺在林蘇的床上,睡得很甜。
陳姐已經醒了,唇輕輕點在林蘇唇上:“相公,新年快樂。”
“你快樂我就快樂!咱們現在就樂一樂……”林蘇抱住她的腰。
陳姐輕輕一笑避了:“相公,該起了,今兒大年初一,等會兒還有拜年客。”
林蘇起了,陳姐也起了,綠衣、崔鶯終於也起了,臉紅紅地對視一眼,趕緊穿衣服……
等她們與陳姐會合,出門發紅包的時候,林府裡的紅包已經發了好幾輪。
吃過早飯,拜年客就上門了。
跟去年一樣,曾仕貴是第一個上門的。
他帶著秀娘,秀娘抱著一個嬰兒,一般情況下,出門拜年抱嬰兒不太合適,這不是提示彆人給紅包嗎?但在林家,顛覆了,林家錢多得不知道怎麼用,才不在乎這些小錢,曾仕貴也絲毫不見外,直接抱著他兒子登門了。
幾個女的聚集在一起,曲秀、玉樓、西院三女,今年又加上了個鴻影郡主,鴻影郡主第一次在林家過年,什麼都新鮮,跟幾個女的在一起,快活得飛起。
楊知府帶著小兒子楊春上了門,楊春先給林蘇拜了年,給林錚林佳良拜了年,其後要去西院找幾位師母拜年,林蘇提示他,幾位師母這時候不在西院,你去東院那邊吧,東院那邊一堆的人,你反正逢人就磕頭,也不用稱呼啥,保證伱賺回你爹一年的奉。
小家夥樂顛顛地跑了。
林家三兄弟和曾仕貴全笑了。
楊知府胡子顫了幾顫,也終於笑了,笑到中途笑容一收:“三公子啊,我這個兒子反正是交給你了,你這師尊是教他算術呢還是那奇奇怪怪的《物理》,我也不管,但你可彆忘了你答應過他,讓他有出息!”
關於這個兒子,楊知府是真的頗為糾結。
他將兒子送到林蘇門下,衝的是狀元郎這塊金字招牌,目標一開始定得很是清晰,就希望林蘇能讓他兒子科考之路順暢些。
但是,事情很快就偏離。
林蘇關於科考之事半點都沒教,將楊春一頭按進術班裡,折騰了整整一年。
好不容易熬到術班期滿,林蘇又新開了術班的二年級,而且不知道跟兒子灌了什麼迷湯,反正這小家夥現在捧著本《物理》廢寢忘食的,讓這個老爹真不知道該說啥。這《物理》老楊同誌是真看過,裡麵的一些知識他完全雲山霧沼,似乎高深莫測,但這玩意兒再高深也不是科考考的東西啊……
“你還是一門心思想讓他參加科考?”林蘇托著茶杯,問老楊。
“什麼叫我一門心思?你就不該一門心思嗎?”楊知府怒了:“你是他師尊!”
“好吧好吧,你我想法在大的層麵上是一致的,都為了他成材,那麼,你希望他哪一屆科考?”
楊知府道:“就是本屆!”
今年又是科考之年,二月縣試選童生,六月鄉試選秀才,十月會試選舉人,明年五月,那就是全民矚目的殿試選進士了。
“楊春才14歲吧?你不覺得早了些?”
楊知府搖頭:“14歲科考哪裡談得上早?豈不正當時?”
旁邊的林錚、林佳良和曾仕貴也都深深認同,因為14歲踏上科考路並不算早,整個大蒼其實都是這樣的,絕大多數學子第一次科考全都是1歲之前,有14,有13,甚至還有9歲中童生的神童。
大家一慣的認知就是:科考之路能早就早,因為後麵的路太坎坷,鄉試一卡三年過去了,會試一卡,又是三年過去了,殿試有的人考了十多回,每年間隔都是三年,就這樣三年一步的移過去,等中進士的那天,興許就已經三四十歲了。
“14歲的童生隨處可見,但楊大人,有沒有聽過1歲的進士?”林蘇問道。
楊知府也好,林佳良和曾仕貴也罷,一齊搖頭。
整個大蒼,到目前為止,千年時間跨度內,還從來沒有1歲的進士。
“知道為什麼14歲童生易得,1歲進士難求嗎?”林蘇道:“隻因童生考考的隻是才氣,後麵三關考的更多的是閱曆,一個14歲的孩子,能對軍國大事有什麼樣了不得的見解?對民生有什麼樣的思考?所以,我並不建議楊春今年科考,我更願意他在他感興趣的領域,慢慢完善自己的知識體係,在江灘慢慢增長自己的閱曆,下一屆,他17了,性格定型,閱曆到位,我再授他科考之術,他才有望在一年半時間內,走完縣試到殿試全過程!”
林佳良眼睛大亮:“楊大人,我覺得三弟說得有道理!”
曾仕貴道:“是啊,楊大人,林兄自己就是一年半時間內走完全程的,他19歲入科考之門,0歲就名滿天下,這就是厚積薄發,下一屆,楊春如果也走完全程,那簡直就是大蒼又一個奇跡,18歲的進士大儒,打破千年記錄!”
楊知府心中雖依然有忐忑,但被兩人描繪的美好畫卷還是衝昏了頭腦,手一伸,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林家銀壺酒:“來,三公子,老夫與你訂下這個君子協定!不指望春兒下屆就中進士,三屆之內能中,楊家給你立個長生祠……”
“靠!大過年的你給我來個長生祠……這杯酒我怎麼喝?”
鬨成一團之際,小桃過來了:“公子,陳王府的閣心小姐剛剛來給夫人拜年,送了很重的禮。”
場麵一下子安靜了。
陳王府派人過來拜年?
需要知道,封建禮教的力量還是強大的,規矩還是很嚴的。
新春拜年,就是各種禮法之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