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點菜這玩意兒陳姐熟,但陳王和閣心隻聽說過,還真沒親自擔當一回點菜人。
閣心興奮了。
陳王卻沉思了:“我幼年喜梅之熱烈,來到梅嶺之後,反而喜雪之沉靜,你這文壇視若傳奇的‘點菜’,我竟然一時之間難以決擇,你呢?你喜歡梅還是喜歡雪?”
梅,雪,梅雪園中兩大特征,隨便什麼類型的都應景。
但要讓他選擇一樣,他還真的犯上了選擇性困難,關鍵是林蘇的詩詞實在太具想象力,讓他患得患失的總覺得選擇某一種,就會錯過另一種。
林蘇笑了:“喜歡梅還是喜歡雪,還真是一個文人雅士通常都會遇到的選擇,少年奔放喜梅之妖豔,中年曆儘世事,方知雪之妙意,這首詩,就叫《梅雪》吧……”
他的手一起,寶筆在手,金紙出,落筆……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色,
雪卻輸梅一段香!”
筆收,七彩霞光宛若隨筆而起,瞬間彌漫整座雪梅園。
閣心撫掌讚歎:“梅須遜雪三分色,雪卻輸梅一段香,三公子這詩,真是將梅雪寫絕了,恭喜王爺園中再添一七彩詩篇!”
王爺哈哈大笑:“賞初一之梅雪,得天下傳奇詩篇,妙哉!”
伸手去搶林蘇手裡的詩稿,林蘇卻手一縮,他搶了個空。
“詩稿給我啊……”
“七彩詩稿價值好幾萬兩呢,我憑啥給伱?”林蘇手一轉,直接遞給了陳姐:“陳姐,這算我給你發新年紅包哈。”
“好的,相公!”陳姐咯咯笑,趕緊接了過去,轉身開跑。
陳王在那裡跺腳:“你今天乾啥來了?給我拜年的!拜年禮就這樣帶回去了?象話嗎?”
“什麼拜年禮?拜年禮早就送給你了,三塊臘肉一包零食,你還要乍地?”
陳王一聲大叫:“來啊,將三公子送的三塊臘肉全煮上,讓他自己全吃了,免得本王空負收禮之名……”
閣心嬌笑:“是!王爺!”
也跑了。
王爺攤攤手:“算了,我真不跟你家侍妾爭詩稿,用你的林體,將這首詩親筆寫到這照壁上,總行吧?”
林蘇大手一揮,雪梅園出現一首詩……
雖然並非寶紙,但他用寶筆題寫於照壁,還是生出了淡淡的銀光……
兩人並肩回到湖心閣。
臘肉已經煮香了,酒也開了……
兩人在那裡喝酒,陳姐和閣心在旁邊坐著,各給各的男人倒酒,倒也其樂融融……
午後直到夕陽西下……
陳王又一次喝多了……
“兄弟啊,皇妹那日來海寧,你不在家,看得出來皇妹是有幾分失望的……”
“我也失望啊,京城一堆的花兒一齊栽在海寧,我都沒來澆點水施點肥……”
“靠!你澆水施肥什麼意思?”
“就是個比喻,文道中的手法,你不懂。”
“屁!什麼文道手法?分明下流!”陳王醉眼迷蒙:“你夜入皇妹寢宮……”
“已經翻篇了!你親口說的……”
“你急什麼急?我又沒說追究你什麼,我隻是提醒你,皇妹那邊眼前你真不能亂搞,該是你的總是你的,將來肯定還是你的,到時候你再怎麼亂搞我肯定不管……”
咚!
陳王倒下了。
林蘇站起來,轉了兩個圈子,拍拍腦袋:“陳姐,咱們回家亂搞……”
陳姐猛地伸手,一下子握住了他的嘴巴……
呼地一聲,林蘇抱著她衝天而起,這回方位正確,筆直地射向海寧,嗵,西院那邊的那棵合歡樹如遭重擊,上麵的殘雪落了一地。
柳杏兒、綠衣和崔鶯全都吃驚了,跑了出來,看到雪地裡滾成一團的兩人,目瞪口呆。
“這回是真喝醉了!”陳姐將林蘇抱了起來,送入房間。
將林蘇扒了衣服,塞進被窩時,林蘇眼睛還睜了一下,手也不規矩了一把,但陳姐還是避了,將他的手也按進了被窩,半響,林蘇睡著了,她才起身出房。
外麵綠衣和崔鶯都進來了:“相公怎麼又喝醉了啊?每次去陳王那裡總是醉。”
“可能陳王希望一醉吧,相公沒去之前,他心思糾結得很,一肚子的心事,暢快一醉,或許也是他生命中的張馳有度。”
“這倒也是,陳王,其實想一想,也真是挺可憐的……”綠衣說。
崔鶯眼睛睜得老大,一個王爺也可憐?
在她的字典中很難接受這個,但是,跟林家人一起時間長了,她也多少能體會到一些彆人體會不到的東西。
陳王以地位而論,全天下沒幾個人有資格說他可憐。
但是,細想想,還真是可憐。
幼年錦衣玉食,風流天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