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蓉臉色猛地改變……
盧陽王低聲說了事情的經過……
蘇蓉臉色風雲變幻……
事情終結,兩人在黑暗中麵麵相覷……
良久,蘇蓉輕輕吐口氣:“黎清漢被殺,必是林蘇所為,整個南山城,能殺黎清漢的,隻有他!”
“是!本王也是如此判斷,但是,此子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的滴水不漏,他抓住黎清漢被殺桉,現場指證杜遠峰,而且在他的文道洗心之下,杜遠峰招供了四方山慘桉,四方山桉件一出,黎清漢的死,沒有人再在乎,因為黎清漢也是四方山慘桉的元凶,一個殺人凶手,顯然不配得到同情。”
“好可怕的人!”蘇蓉歎道:“他想必已經知道,黎清漢和杜遠峰離京,目標乃是他的腦袋,所以,他先下手為強!”
盧陽王道:“此二人一死,你們設計的方案全盤作廢,聖女有何妙策?”
蘇蓉目光緩緩抬起:“殺了本座的幫手,那就是逼本座跟他一對一,也行!本座倒要看一看,今日的林蘇,比起當日又有何種進步!”
……
次日!
清晨!
陸天從一到奏事閣,接到的第一封奏折,就是林蘇的。
一接到這封奏折,陸天從臉色就異常難看。
他昨夜一夜未睡,擔心的就是這個。
今天一上值,不祥的預感就應驗了。
林蘇這個混賬果然給他挖了這個坑。
杜遠峰事情,是天下間最燙手的山芋,誰碰誰都得爛塊皮,但他身為宰相,人家奏折送到了他手中,他能避得開?
陸天從畢竟老奸巨滑,隻猶豫了片刻時間,就進了宮。
政德殿中,還有兩人,赫然是另外兩個一品大員章居正和白鹿書院院長陳更。
章居正倒還罷了,陳更八年都沒有正常上值的人,當上白鹿書院院長之後,勤政了,不僅僅天天去白鹿書院,每天早上也是雷打不動地出現在皇宮。
弄得陸天從有什麼話都沒機會跟陛下單獨交流。
陸天從知道陛下挺煩這兩位的,但是沒辦法,祖宗法度擺在那裡,一品大員入皇宮,那是連請示都不必,隻需要通報就能進的,人家願意來,皇帝你得表示歡迎,表示肯定,絕對不能不耐煩。
皇帝都不能不耐煩,作為宰相的陸天從更加得對他們表示敬仰。
雖然隻是形式上的東西,但陸天從卻有一種越來越不對勁的感覺,他覺得皇宮裡,他成了異類,因為不管大事小事,章居正總能跟陳更保持同一立場,動不動給他來了個二對一。
章居正這人,學術自然是高的,但情商也就那樣,陸天從並不在乎這個對手,但加了個陳更,陸天從覺得一加一大於二!
陳更的智商、情商、口才全都是拔尖的,而且他是文界,文位上有先天的優勢,一旦論起道理來,陸天從覺得壓力山大……
陸天從進了政德殿,皇帝陛下似乎從剛才的沉悶中解脫了出來:“給宰相看座!”
陸天從未坐,手托一份奏折,雙手遞上:“陛下,剛剛接到南山知府林蘇的奏折,事關重大,特來奏報。”
陛下臉色略微改變……
林蘇的奏折?
礙於兩個跟林蘇都挺親近的一品大員在場,他也不好表示什麼,接過奏折看了下去,這一看,陛下心頭大浪翻……
他的隱龍!
一個被殺,一個被審出四方山事件……
林蘇你個攪屎棍,你怎麼不去死!
陳更看著陛下臉色的風雲變幻,踏上一步:“陛下,這是發生了何事?”
陛下一口氣直接衝天:“發生了何事?你來看!看看你白鹿書院的長老都做了些什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奏折一展,章居正和陳更同時大驚失色。
章居正一步上前:“正如陛下所言,身為白鹿書院長老,居然乾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有辱聖道,罪大惡極!微臣即刻奏報聖殿,革此二人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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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更撲通跪倒:“陛下,微臣執掌白鹿書院,屬下發生如此不堪之事,作下如此大惡,豈可姑息遷就?此二人該殺就殺,該誅九族就誅九族,決不能因此兩個文道敗類,壞我白鹿千年名聲!微臣這就返回白鹿書院,整肅院風!”
陛下臉色慢慢平和:“正該如此!”
四個字緩緩吐出……
陳更跪奏:“林知府彈劾微臣禦下不嚴,微臣心服口服,自請文淵閣斥令,以正文風!”
“這……”章居正略略猶豫:“此二長老並非陳院長提拔,陳院長也是剛剛到任……”
陳更打斷他的話:“大學士莫要為更辯解,有過必罰,聖道鐵則也,請大學士公正執罰,對陳更下達文淵斥令!”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傳來,陛下心驚肉跳。
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罰得太重,如果真的上了文淵斥令,陳更固然名聲掃地,但這件事情也就此天下知聞,而這件事情卻是不適合於讓眾人知道的,動靜越小越好。
他隻能出來表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