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走過來,從冰箱裡取了一聽啤酒,轉身到客廳打開電視在沙發上萎坐了下來。(想象借鑒葛優躺▼)
電視上新聞裡正在滾動式報道著目前的狀況。
這次的奇怪降雨,範圍之大竟是全國性甚至可以說是世界性的。並且信誓旦旦地說,發燒患者數量時時翻倍的增多,但正府正在積極地想辦法,再大的災難我們一定能夠控製住。請大家不要慌亂,近兩日不要隨便出門,家裡有發燒的親人注意隔離,有條件馬上送醫院。
“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況?目前有多少人感染?感染源來自哪裡?是什麼病毒?什麼信息都沒有。可能跟咱倆知道的一樣多呢。對了,該和你舅舅聯係一下,他那裡怎麼樣了?”
老爹轉頭對我笑道。此時我已將半化開的小排狼吞了大半。
“昨天晚上我就打過電話了。舅舅舅媽手機聯係不上,家裡電話沒人接,表哥可能為了躲女朋友又換手機了。”
我儘量輕鬆地分析著。看著案台上一堆小骨頭,老爹眼光深遂,走過來伸手也拿起一塊小排咬了一口,嚼幾下又吐了出來,苦笑道:
“吃飽了嗎?要是夠了,剩下幾塊,給我做了吃吧。”
冰箱裡所有的凍肉都讓我吃完了。老爹可以吃煮飯加罐裝小菜,我卻因為這特殊的饑餓感越來越強烈而無法忍耐。
趁老爹睡著,從外麵鎖住防盜門,自己拎著暖氣管,彈簧匕首放一把在褲袋中,背上我最大號的旅行背包悄悄下了樓。
小區裡已經有好幾處一看去便是血宴的殘跡。這兩日不斷有人從房中逃出來,又被追蹤而至的怪人聯合在外麵遊蕩的怪人大力撲殺。一些沒有上班的人家中也經常有慘叫和怪吼聲發出。
注意著怪人的方位,一路躲避著向小區門口的超市摸去。
“嘩啦——”前方一輛停在樹後的自行車被撞倒了,一個老年男子變成的怪人鼓著眼睛,大張著口,伸著發烏的雙手,向我的方向走來。
腳下定住,看了一下四周,近處沒有其它怪人,握緊手中的鋼管準備給對方全力一擊後再全力逃跑。
走過來了,近了!
走過來了?不是衝過來?對方太老了?變成怪人也跑不動了?
走過去了!
走過去了?老怪人在與我保持二米左右距離的平行線上走了過去!
愣愣地看著老怪人走過去,我真是被劈了個外焦裡嫩。不吃我,是我不好吃,還是——
一個大膽的設想闖進腦海——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使勁捶了捶發懵的腦殼,丟開這個想法繼續往超市進發。
超市好像昨天就沒關門,裡麵有幾個遊蕩著的怪人。三個超市工作人員,三個老太太加一個老頭,他們全都鼓著眼睛,紮著發烏的手,無意識的遊蕩。
在超市門口發了幾秒鐘的呆,抱著試一下的心態,緩步走入超市。手中的鋼管故意撞了一下貨架,幾個怪人全都向我的方向看來,並有兩人快步衝過來。
退後兩步,站穩腳跟,紮著馬步,橫舉著鋼管準備迎戰。
到近前了!突然,他們停了下來,表情呆滯轉動頭部,身體動作明顯在尋找什麼。一下子我的腿發了軟,癱坐在地上。
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了。他們沒有把我當作食物,我已經不屬於可以當作食物的正常人類了。
我笑了——我的臉在笑,我的眼在瘋狂地流淚。
不知過了多久,表情呆滯的我地站了起來,從貨架上取了許多方便食品。僅帶包裝的各種葷素熟食,就將我的旅行背包裝的滿滿的。拈了拈,心裡清楚,平常這個重量我雖背的動,但不會象今天這樣一隻手就很輕鬆的拎著。
小超市裡有大編織袋賣,將方便麵等物裝了滿滿一袋,鋼管插在袋中。又將冰櫃中的所有凍肉都裝在了另一隻大編織袋中。拎了拎,怕編織袋斷裂,又套了一隻。
背著大旅行包一手拎著一隻大編織袋,走出超市往家趕。時間不早了,老爹應該醒了。
真的沒有怪人來找我麻煩!
隻要我不出聲,他們看都不看我。
樓上一些窗口閃動的人影,標誌著還有正常人類躲在家中,我的行動一定刺激到了他們。現在的人不習慣在家中儲備食物,這一兩天會有更多的人出來找食物。
回到家,老爹正等在門裡,看表情就知道他從陽台上看到我回來就在門口等了。吃飽後找了個大塑料袋,將兩袋五聯包方便麵和幾包熟食放進去,按響了對門蘇姐的防盜門鈴。
門裡一陣怪吼。聽聲音似是蘇姐的婆婆。再喊了一聲“蘇姐”,隱隱聽到有女人小聲著回答。
將食物遞給在門縫觀察的老爹,囑咐他鎖好門。從樓梯間的窗口翻到了蘇姐的廚房窗外,兩米的距離竟讓我輕輕一跨便過了。來到蘇姐所在的小北屋窗外,隔著鐵窗看到小北屋門被蘇姐用所有她能拖動的家具堵個嚴實。
“鑰匙。”
隔著鐵窗伸手向蘇姐。床頂著門口的櫃子,蘇姐就縮在床和牆之間。看到我,她跳起來,撲到窗口。
“小簡,你、你——”
“門鑰匙。”
“我婆婆——”
“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