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半堵塞一半基本空曠的高速路上,一輛速跑在空曠的路段上急馳。車座上那個明顯偏小的身影,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使勁的伸長了腳尖狠狠地蹬著車蹬以補充腿長的不足◎?◎。
一直沿著高速走,為的是人少不受注意,在不出問題不受阻的前提下,近五百公裡的路程,傍晚或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就能夠進入舅舅所在的城市。
但,世事無絕對!
現在對於普通人沒有什麼“實在用處”的高速,也是末世的勇者、奉獻者、救世者的聯係通道。下午快兩點鐘,在我換了幾次冷清車道,承德站卡遙遙在望時,兩輛軍用卡車出現在前方路口。
一時間,我有些“驚惶”,瞬間的想法充斥頭腦。是京城那邊“實驗室”電聯對方,讓路上的軍隊來攔截我嗎?看到對方打著雙閃的示意,沒下車,踩著護欄我在路邊停下來,看著軍車漸漸靠近。
一張留著整齊絡緦胡子的國字臉探出窗口,看看我又凝神看了看車梁上綁縛著的槍尖向後的長槍,嘴角扯了扯:
“膽子不小!這是要去哪裡?”
我向下輕輕拉了一下大簷遮陽網球帽沿,停了一下回答到:
“回家。”
他指了一下遠處對麵車道上遊蕩著的零散喪屍:
“不怕它們追上你。”
“沒我快。”
“可現在有快的了!定名為速度型的。跟我們走或者找輛車?”
我偷偷地長長地換了口氣,露出真摯的笑容:
“謝謝您。到前麵休息區,我就找。”
“二級免疫者?或者,更強?”
絡緦胡子就那麼趴在車窗上,認真的盯著我。我明顯看到他隱在門內的手動了一下,是握住還是拔出了槍?
把手伸進癟癟的馬甲兜裡,拿出一本“精製”的“學生證”。這是不到兩年前,出於好玩,仿製的一本京城某大學的學生證。雖然做的時候標榜著要去消費各種半價的學生“優待”票,但在長久的教育和還要弄個相配的身份證的雙重阻攔下,我在犯罪的道路上就此止步了!◎×◎
照片是自己,年限是兩年前,長相也沒老到合不上假證件上的年齡。我鎮定的遞上證件:
“想回老家,看看還有沒有親人活著。家裡隻有我年輕、腿快,還是您說的二級免疫者。”
“登記了?”
我壓了壓心底慢慢冒上來的戾氣:
“在冊。京城城南軍隊管理的營地。”
哼!某不僅“在冊”,還在政府主管的實驗室掛名。
我在心裡撇了撇嘴。
學生證他並沒有打開看,接了一下就遞給了我:
“不是嚇你,真的有速度非常快的喪屍出現了。你一個人,還沒有熱武器,不能自己走了。要不跟我們到前麵的營地,看有車往你家去時再搭車走。”
“不需要!”
我開始燥了:
“按您說的,我到前麵找輛車,時間已經這麼久了,我必須快點回家!”
絡緦胡子不再出聲,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他繃緊了的肩膀又放鬆:
“彆太自信。很多年輕人為此付出了生命。”
看著他縮回車裡,看著汽車重新啟動,看著車子漸漸駛出視線。盯著遠去的車子,我將“學生證”放回兜裡,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低喃:
“這家夥放棄了?他本是想挽救我還是想拉一個‘能力’者?‘速度型’?這是還是有‘進步’的可能的。那麼‘契機’是什麼?是量變到質變?還是某種突變?哼哼,走著瞧吧。”
進入收費站停車場,入目的是幾輛大巴和兩三輛UV,遠一點休息區的一角空地上,十幾具喪屍屍骸堆疊在一起。
屍體很“新鮮”,很明顯是剛才絡緦胡子他們的戰果。可他們沒有像馮隊他們一樣收拾殘局,這說明絡緦胡子也是“路過”,不是專門為了清剿路麵,他們的營地不是在承德市裡,就是在外麵更遠一些的地方。
我隻能避開市區,迅速進入國道,繼續北上。等我開著一輛被人安排好的UV繼續上路時,絡緦胡子形容的“無畏的年輕人”找上了我。
是的,被人安排好的UV。
這休息區的幾輛車,全部有鑰匙放在開著門的駕駛室裡。有的上麵還有著結塊乾涸的血跡。車輛基本有油,有的還是滿的。很明顯是剛才那些戰士做的,為所有人做的“準備”。
麵對這些,我為我剛才隱伏的戾氣悄悄說了句:
“謝謝!謝謝你們!老爹說的是正確的。
真正的中**人永遠是可以信賴,不可褻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