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靈光一閃,冷笑道:
“沒人知道不就行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剛才那下樓想搞偷襲的年輕男人和中年男人,都被我乾掉了。年輕男人一槍中頭,中年男人一爪開膛。”
“承乾!陽大!——開槍!殺!殺!”
門外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不用瞄的直指著我們。手中老頭兒突然有了力氣,不僅自己站直了,還一邊嚎叫著一邊用雙手亂扒地想解開衣服,脫離我手的控製。瞄了一眼身後窗外那一片剛進大廳就看見的另一層庭院。那裡除了地基足高出這邊將近一層樓的一座比這邊小好多的小樓,全部都是竹子和楓樹。這家子雜碎我碰到了的四個,已經死傷三人。這個人應該很重要,需要暫時留一留,隻是不能這麼便宜的留給你們。手槍下遊,頂住老頭兒後腰——隨著“砰砰”兩聲槍響,老頭兒停止了掙紮。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看我,又整個人完全癱了下去。
“再不退出去,就不是打這老東西的腰了。滾出去!把門拉上。”
在幾支槍口退出隔間,拉上拉門的瞬間,我鬆了手,跳出身後窗口,腦中搜索,確定四下無人,便拉開腳步衝向了小樓。身形剛動,“噗”的一聲剛剛落地之處塵土飛濺。一團塵煙的飛起,標示著他們的狙手終於上線了!嗤笑一聲:你這一槍沒打中我,等我進了樓,你就更難有機會了。
這是一座完全窩式建築。僅僅兩層沒有樓頂大陽台的小樓。迎麵一層,三分之二的牆麵,都是巨大的實木框架中嵌有玻璃幕牆和玻璃推拉門。玻璃幕牆和玻璃推拉門,則是與長長的純木簷廊連在一起,好像這房子是臨水而建的。你坐在簷廊上就可以將腳伸向下麵,攪動足下一池清渏。簷廊上小小的吸頂燈,因為沒有白紙皮包裹,發散著還算溫暖的顏色。隻有三分之一的牆麵,看著還是板牆上貼了大塊的亞光月白色長方形磚。一扇窗戶在常人站立的高度將將看得到屋裡。窗戶用了純白色窗框,和整幅的對開推拉玻璃窗。二樓的兩扇窗戶和一樓一模一樣。再看就是前麵描述過的房頂,噢,不說了,就那樣!
不要以為日式簷廊有多了不起。中國的簷廊則是把房屋的外簷裝修向內推進一步而形成的大走廊,它有遮陽避雨的作用,是介乎室內空間與室外空間的半開敞空間。它與遊廊共同起著免受日曬雨淋的作用,使人們從室內走出來可不直接到露天處,人們也可以在廊中小憩。有些簷廊更在簷柱之間做了坐凳欄杆或靠背欄杆(南方稱為美人靠),雨雪天氣人們坐在廊中欣賞院景,十分愜意。(見作者說裡的配圖)
兩者相同處,則是無論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是普通人家有的起的。
這猛一看,是不是讓讀者想起野比助的同學小夫的家。
拉開無人看守的玻璃推拉門,我依舊鞋也沒脫地走了進去。這裡麵我隻感覺到有兩個人,但一樓整個兒沒人。真靜啊!真放心啊!直接上了二樓,一間算是很有溫馨氣氛的臥房外,一個穿著類似民國時期服裝的女子,抱著雙膝坐在門口。讓人知道她不是這房子的主人的,是她的腮邊一塊青紫,以及對襟領也掩不住的脖頸上的斑斑青紫。看著我走進來,她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就那麼呆呆的看著我。
站在拉門外,我向屋裡看去。裝修緊湊的房間。整體的純木色吊頂上一盞暖氣吸頂燈,同樣沒有包白紙皮。這樣便將整個屋子的木本色框架,和月白色櫃麵,照得不那麼冷硬。對麵迎著拉門的牆上,是一個通天壁櫃和一個小供桌分占左右。小供桌上並沒有供著什麼神佛、牌位,而是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幅,好像是大紅錦鯉的遊魚圖。桌上擺著一個小小的中國戲劇刀馬旦的絹人,兩邊兩隻手掌大小的藍綠色梅瓶裡,插著一支灰綠色的乾草,和一枝不知名的野菊樣黃色半乾花朵。而對應著窗戶的牆上又裝了貫通整牆的吊櫃,下方擺了貫通全屋的小櫃。上下櫃子之間則是一層一層的擱板。板上擺滿了娃娃、泥人、各種手辦。
鋪開的地榻上,被子下一個人側臥著,蓋得很嚴實。披散的頭發看不出她是誰。我抬腳繼續往裡走,門口的女子抬起頭做勢想攔但又迅速的收勢,幾乎爬行地挪開了門口,在離門口兩米遠處,依然抱著自己蜷坐著,呆呆的看著我。在地榻邊蹲下,我掀開了被子。
一個全裸的女人,全身不知用了多少繩子,快捆出花兒了。這是我人生第二次真實見到的《花與蛇》一樣的捆法。被子沒了,女人抬起散亂頭發下的臉。看到她,我想,我的臉肯定比外麵的女人更呆!
這個被捆得相當“藝術”的女人,竟然是——廖春雪!
:..0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