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當然不是瘋子,他隻是快被氣瘋了,想要做事,各種牽製,這個大人物警告你,那個朝堂大佬暗示你,好像誰都重要,唯獨百姓不重要,百姓吃不吃得飽,穿不穿的暖,毫無意義,都沒有官員的臉麵重要。
這也讓齊燁感到某種絕望,包括眼前這位戶部左侍郎,同樣在他眼裡不是什麼好鳥。
今日不為他人叫不公,明日何人為我鳴不平?
這就是齊燁的無奈以及絕望。
他沒辦法去做事,沒辦法睡個踏實覺,他隻能等著,等著自己麻木,所有人都麻木,然後有一天自己也被欺辱了,卻無人可為自己鳴上一聲冤,道上一聲不公。
來的路上段平說了,喻文州是好官,為民請命的好官,為官這麼多年查了多少貪墨百姓錢糧的王八蛋。
對此,齊燁沒有任何感覺。
他很清楚,喻文州這種人,這種世家子,都是狼。
狼,隻會盯著有肉的獵物去撲咬,當狼吃飽了後,並不介意留下一些殘羹剩飯窮苦百姓們吃。
以齊燁的角度來看,這是戶部官員應做之事,而不是做了分內之事就算是好官,應被讚譽,被誇獎。
一看對方那個鳥樣,為了戶部顏麵想要低調處理,而不是明正典刑警示天下人,齊燁哪會給對方麵子。
見到齊燁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喻文州也懶得裝了。
“好,齊世子,你我二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如何才能為我戶部遮掩。”
“遮掩?”
齊燁翻了個白眼:“憑什麼為你遮掩。”
“我喻文州是戶部左侍郎,更是喻家子弟。”
喻文州是典型的“官員”,直言不諱:“左侍郎也好,喻家子弟也罷,即便你是世子殿下,親軍司衛,都應交好一二。”
“明白,換言而之,就是如果不交好,你既是左侍郎,又是喻家子弟,想怎麼弄我就怎麼弄我,對不對。”
“錯。”
喻文州搖了搖頭,正色道:“李文魁,該死,該殺,若是本官知曉其人其行,豈會容他戶部任職,不,豈會容他入朝為官,隻是戶部的顏麵失不得,工部已是失了顏麵,若是連戶部都淪為笑柄,朝廷怕是…”
齊燁又笑了,他最煩這種鳥人,和宮中那主兒似的,直接上綱上線,張口閉口為天下人考慮,實際就是為了自己遮羞。
喻文州站起身,鄭重施了一禮。
“喻文州,請世子殿下網開一麵,若有差使,我喻文州這喻家子弟,斷無二話。”
說的“喻家子弟”,而非“本官”。
“私人名義請求啊?”齊燁攤了攤手,隨口說道:“那你給我點錢吧,正好我缺錢。”
段平神色大變:“大人慎言!”
喻文州愣住了:“隻是要錢?”
齊燁猛翻白眼:“錢也不想給?”
“當真要錢?”
“當然是真的。”
齊燁還真是開玩笑,怎麼可能利用公事謀私利,不過就是逗逗對方罷了,如他所說,他現在也有點變態了,就喜歡看官員出醜,官位越大他越開心。
喻文州半信半疑:“你要多少?”
齊燁豎起三根手指。
喻文州神情大變:“你莫不是要打劫本官?!”
“還世家豪族呢。”齊燁滿麵鄙夷之色:“三萬貫都一驚一乍的,丟人。”
“才三萬貫?”
喻文州下意識說道:“還當是遇到劫道的,原來是個臭要飯的。”
“我尼瑪…”齊燁傻眼了:“你以為我要多少?”
“三百…額,三萬貫。”
齊燁:“…”
段平急的不行:“大人,不可,萬萬不可,莫說三萬貫,三百文都不可啊。”
本來還是開玩笑的齊燁,突然麵露沉思之色。
錢,他當然不能收,這是索賄,乾係太大,曝光了就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的確缺錢,為了自己,為了王府所有人,必須要弄錢。
想到這,齊燁突然站起身,極為親切,滿麵堆笑。
“喻兄,您想投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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