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左侍郎喻文州走了過來:“張府尹又是出言不遜了?”
贇乘泰氣呼呼的將情況一說,這一次連喻文州也罵上了。
的確是生氣,又生氣又窩囊,大家不敢吭聲,是因為的確不知道內情,結果現在才明白,感情張瑞山也不知道內情,就是擱那憑空瞎噴呢,一點事實根據都沒有。
亦師亦友的二人罵了一會,見到朝臣都出來了,隻能收聲想著宮外走。
直到離開了皇宮,站在轎子旁,喻文州歎了口氣:“大人這就要去皇莊?”
“不去又能如何。”
贇乘泰苦笑道:“陛下金口玉言,老夫還能躲了不成。”
“可那幽王府世子性子極為乖張,大鬨工部一事您也知曉…要不,下官陪著您去?”
“怎地。”贇乘泰哭笑不得:“你還怕那小世子對老夫動粗不成,再說去了皇莊也未必能夠見到他。”
“應是能見到,昨日出了馬牌一事後,下官命人盯著京兆府與齊燁,今日一大早,齊燁便出了城,走的南門,應是去了皇莊,若是還未回京,大人定會遇見。”
“何懼之有,老夫堂堂戶部尚書,他若動粗,便是他爹都保…”
說到這,贇乘泰頓了一下,連忙改口:“便是陛下都保不住他。”
“話雖如此,可這位世子殿下…”
“安心便是,回衙用膳吧,日落前老夫便會回京。”
“好。”
喻文州施了一禮,隨即掀開轎簾。
贇乘泰上了轎,轎夫起轎,喻文州目送了一會,自己也鑽進了轎中。
不到一刻鐘,宮外數不勝數的轎子與馬車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騎著馬的張瑞山都快回府了。
要知道文臣是不屑騎馬的,沒辦法做表情管理,再一個“拋頭露麵”掉身份,老張不同,他嫌轎子慢,自己在裡麵坐著還沒意思,哪有騎馬節省時間。
騎著馬,穿著官袍,老張如同一個異類一路快快慢慢,直到回了張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過門檻兒就把靴子脫掉了。
管家湊了上來,笑著問道:“老爺,今日上朝可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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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太仆寺寺卿讓老子罵回去了,不開眼的言官蹦出來了,老子照罵不誤,隻是沒想到陛下最終將此事交給了戶部。”
“戶部?”管家不解:“此事與戶部何乾,不是太仆寺管著嗎。”
“是啊,陛下這是鐵了心不叫齊燁弄這馬牌。”
老張微微搖了搖頭:“罷了,今日上朝也是為了齊燁遮擋一二,這馬牌一事,終究是無法說服陛下的,贇乘泰要去皇莊,老夫幫齊燁也隻能幫到這裡了,戶部,老夫不想得罪的太狠。”
平常人聽到這話,定會以為張瑞山這京兆府府尹怕了贇乘泰這實權尚書。
實際上隻有管家知道,張瑞山不想太過得罪戶部,和怕不怕沒關係,和俸祿有關係。
戶部負責發官員俸祿的,真要是看哪個衙署不順眼,直接說將俸祿用於救災或者某些政事上了,要是誰敢鬨,吵到朝廷就算要到了錢,也會落個壞名聲。
老張倒不是怕落個壞名聲,他就是單純的覺得一天天上個逼班挺不容易的,總不能白乾吧。
管家接過張瑞山的官袍:“那老爺一會還去京兆府嗎?”
“去什麼去,老爺我都在皇宮耗費了兩個多時辰,還去什麼京兆府,當官有癮不成。”
管家連連點頭,彆的不說,自家老爺特彆自律,上班時間從來不超過兩個時辰,雷打不動,風雨無阻,就這一點,滿朝文武誰都做不到,今天都屬於額外加班了。
老張打著哈欠往裡走,自言自語道:“還有,老夫至親新喪,需在家中悼念幾日,明日也不去了,不,月底之前都不去了,上朝,太他娘的傷元氣了,都給老爺我上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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