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見龍旗,一群和縮小版車力巨人似的太監、禁衛拉著板車齊齊湧進皇莊,又是一大批亂七八糟的物資卸貨.
知道的是過生日,不知道以為還以為要在這安營紮寨。
各種的輦、輿、車架數十輛,順著官道看去,一眼望不到頭。
遮天蔽日的傘扇仿佛將整條官道都籠罩了,齊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準備下令奏樂剛抬起的手,被司空野一巴掌打掉。
“跪。”
一聲“跪”,南莊門口數百號人,都跪了。
“尼瑪幣。”
齊燁罵罵咧咧的跪下了,給彆人過生日,在自己家辦,出錢出力,起個大早,累得夠嗆,完了等人來了還得跪地上。
跪在齊燁身後的語棠小聲問道:“世子爺,還奏不奏…”
話沒說完,司空野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語棠。
齊燁猛翻白眼,咋奏啊,跪奏啊?
不但得跪地上,還得低著頭,不能東張西望,不能仰頭看天子禦輦。
齊燁嘴嘟嘟囔囔著,什麼都看不到,光能感受到地麵微微顫抖著,以及馬蹄之聲不絕於耳。
等了片刻,終於聽到熟悉的聲音了,文德。
騎著高頭大馬的文德站在了齊燁麵前,朗聲開口,開始水字數了。
什麼君之誕,普天同慶…
什麼萬象清明,尊皇吉伴…
什麼社稷從聖主,永報神道…
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後開始水收尾,意思是大喜之日,天子與民同樂,行了,都彆撅著了,可以起身了。
齊燁和一群老夥伴、小夥伴、女夥伴起身的時候,天子正好從多馬拉乘的玉輦中走下來。
“哦吼。”
齊燁神情微變,不止是天子來了,還帶著家屬,一群老少娘們在後麵的馬車中掀起轎簾東張西望。
四個字,大失所望,齊燁就掃了那麼一眼,確定了,天子品味不咋地,那些後宮妃子就沒幾個能稱上“佳麗”的。
隨著天子下了馬車,臣子們也從轎中走了下來。
大部分臣子都是從宮中上完了朝直接跟過來的,在轎子裡換了衣服,沒人穿朝服,全是儒袍。
臣子不多,最低起步院外,往上是員外郎、少卿、左右侍郎、寺卿,尚書,外加一群三省官員。
武將來的也不少,騎著高頭大馬。
京中勳貴們也來了,大部分都是前朝的遺老遺少,彆看平日裡囂張跋扈,今天各個低調的恨不得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宮中已經傳出風聲了,天子或許要趁著今日誕辰封賞一些“勞苦功勞”之人。
既然稱的上是勞苦功勞,官職肯定不低。
眾所周知,宮中很吝嗇,開朝到現在從來沒封賞過金銀珠寶等財貨。
那麼不賞賜錢財,很多被封賞的人呢,官職又很高,升官也不可能,這樣的話八成就會封一些“爵位”出去。
而爵位呢,這玩意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就比如嵐山侯府,甭管是候還是縣伯,或是縣子,獨一份,沒有說今天張三被封了嵐山侯,明天李四也封個嵐山,叫嵐山二號。
既然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如果有人被封了爵,那麼之前有這個爵的人,就會被替換掉。
天子剛登基的時候為了穩固龍椅,沒將前朝勳貴一鍋端,留下了不少餘孽。
隨著這麼多年過去了,宮中也表現出對京中這些吃閒飯不乾人事的勳貴們的不耐煩。
這也就導致了許多勳貴們最怕參加這種“集體活動”,天子、臣子都在,保不齊就有哪個臣子跳出來了,說聽說最近哪個勳貴不咋地,如何如何的,天子眉頭一皺,哦,是嗎,然後更多的臣子都跳出來了,是啊是啊,德不配位,弄他吧。
天子或許當場不會怎麼樣,可能第二天,可能過幾天,朝堂上再次提及這件事,然後愈演愈烈,最終某個倒黴催勳貴就成庶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