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熟人,齊燁簡單和黃喜聊了兩句,原本懵逼的臉上,貼滿了問號。
“就是如此,操練的把式都是卓統領與嵐山伯爺定下的。”
齊燁與劉旺麵麵相覷,阿卓弄訓練方針,理解,可這和公輸甲有什麼關係,總不能這老頭還是個“工武”雙修吧。
黃喜也不知道內情,說不明白,齊燁也隻能等著再見阿卓的時候仔細問問了。
“行吧。”
齊燁指向那些盾卒們:“我不懂這方麵的事,也不是質疑你們卓統領,就是好奇的問一下,你們這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操練,正常嗎?”
“卑下不懂,您指的正常是?”
“就是以前你在軍中的時候,也大半夜訓練,一天就睡兩三個時辰。”
“哪會。”黃喜連連搖頭,笑著說道:“卑下在北邊軍時算是操練的狠的,換了其他大營,三日才操練一回,就說東邊的各折衝府,不過也是兩日操練一回罷了,每操練一次至多一個時辰。”
齊燁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驚訝極了:“兩天才練一次,一次就兩個小時,這怎麼保證戰力?”
“誒呦,恩公您有所不知,可不能操練的狠了,練的狠了,身子吃不消。”
“一個時辰就受不了了嗎,這訓練強度得多大。”
齊燁還是沒聽明白,倒是旁邊的劉旺明白怎麼回事了。
“少爺,尋常大營一日隻食兩頓。”
齊燁張大了嘴巴:“軍伍和百姓似的,一天隻吃兩頓?”
“是,本朝尚好一些,前朝時,各處軍營欠俸、少糧,屢見不鮮,軍器更是老舊不堪,許多大營裡還用農具冒充軍器,尋常大營也如屯兵衛一般,戰時集結,農時下田。”
“這麼回事啊,難怪。”
齊燁終於聽明白了,幾天練一次,並非是訓練強度大,而是身體跟不上,甚至很多軍營的軍伍如同“兼職”似的,頂著官軍的名頭,卻算不上真正的正規軍。
事實正是如此,比齊燁想的還要誇張。
就說前朝老六造反,為什麼在北關舉旗後能夠平推到京中,正是因為所謂的官軍全是土雞瓦狗。
如果換一下,老六從京中造反,平推到北關,那麼他絕對登不了基。
為什麼說南、西、北三關邊軍是精銳,除了實戰經驗足夠,他們是“全職軍人”,該操練操練,該上戰陣上戰陣,朝廷或許會拖欠餉,但是鮮少不發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