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瀛賊使團要找齊燁討個“公道”這事,按宮中的意思,低調,越低調越好,越是低調,無論結果是什麼,越好收尾。
朝廷和宮中保持高度一致,也是這個意思。
但是,宮中和朝廷沒與齊燁保持一致。
當齊燁和孫功倆人約定好“抗旨”後,京中開盤口了。
孫功按照齊燁的要求,沒有提前“報備”宮中更改了參加比鬥的人選,要求隻有一個,他能下注。
依照慣例,這種丟人現眼的活要馬術培訓中心的負責人餘大貴來乾。
老餘如今也是身兼數職了,馬牌那邊的負責人,兼南莊小管事,現在又兼了個發發發賭檔大東家。
帶著十來個膀大腰圓的南莊莊戶,餘大貴直接闖進了北市的一家賭檔,親軍腰牌往那一拍,倆字,他娘的征用!
賭檔背後的東家是京營的一個校尉,這一看自家唯一來錢的渠道都沒了,隻能去找孫功給他說項說項,畢竟他一個小小校尉不敢得罪齊燁。
孫功怎麼和這校尉說的,不知道,反正半個時辰後,鼻青臉腫的校尉跑回賭檔,倆字,他娘的給他們征用!
就這樣,發發發賭檔在京兆府火速辦了手續,火速開始營業,火速開了盤口。
大康代表方,幽王府世子殿下。
瀛島代表方,南方船軍大副帥土船屋郎。
大康與瀛島,勝負率,一賠一。
然後是大康損失多少人,瀛島損失多少人,賠率多少。
賠率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大板子最上麵寫了個大康代表方毫發無傷,一人不失,瀛島全軍覆沒,這個賠率,一比一百。
孫功下的就是這個注,賠率一比一百。
要麼說富貴險中求的,齊燁表示很讚賞,為了大賺一筆,違抗聖命。
結果當齊燁得知孫功就下了三十七貫的時候,鄙夷到了骨子裡,還不如阿卓呢,阿卓下了四十一貫,雖然他是找老段和公輸甲借的。
一天,隻是一天的時間,光這一個發發發賭檔,讓齊燁再次登上了熱搜。
等宮中知道的時候,晚了。
老六破口大罵,罵齊燁就是個閒不住的混賬東西,然後下了三千貫,賭戰損比二比一,土船屋郎全軍覆沒,齊燁那邊損失一半的人手。
老六當年在東海沒和土船屋郎交過手,卻知道這個殘忍的畜生有多凶狠。
畢竟算是“民間”決鬥,老六隻能暗中調查土船屋郎與其手下的底細。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土船屋郎這次帶來了二百多人,這二百多人其中多半一看就知是上過戰陣的。
文德前幾日潛入過鴻臚寺番館,從這些人的行走坐臥來看,很有可能是常年在東海三道假扮私掠海盜的船軍。
老六不是一個傲慢的皇帝,更不是一個自大的將軍,瀛賊可恨,它們是壞,但不代表它們菜。
相比老六,小二更加樂觀,東宮讓人下了注,兩千貫,戰損比三比一。
因為小二以為除了孫功會親自上場外,阿卓與司空朗也會上場,有他們三個在,會將戰損比減少到三比一。
外朝的臣子和一些世家也開始下注了,幾乎沒什麼人下瀛賊贏,倒不是說對齊燁有百分百的信心,主要是下了瀛賊贏的話,對名聲不好。
正當這事鬨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南莊親自下場了,當莊家還不夠,並且下了重注,十萬貫,下了一賠一百那個,就是瀛賊全軍覆沒,齊燁那邊毫發無傷。
宮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老六並沒有憤怒,而是很羨慕,羨慕齊燁,有錢就是好,沒事就打水漂玩。
眼看著日子快到了,南莊又乾了一件轟動京城的事。
嵐山伯公輸甲,帶著二百人利用了不到兩日的時間,“平”出了一塊場地,就在南莊旁,桌子、凳子、各種席位全部火速搞定,然後,南莊開始賣“門票”。
京中罵聲一片,宮中和朝廷也開始罵了。
原因有二,一,齊燁太Der了,雖是“私人恩怨”,可現在全城關注,其意義不次於兩國演武,事關大康朝的顏麵,結果這小子竟然這麼不當事,竟研究這些沒吊用的。
第二個原因,也是主要原因,大家覺得齊燁太特娘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