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這一聲怒罵,嗓子差點喊劈了,還就在城門旁邊的台階上。
就這一嗓子,周圍上百人就沒有聽不見的。
“找死!”
白修竹身旁親隨怒不可遏,頓時抽出了長刀,向前大跨一步。
齊燁打了個響指,三十司衛齊齊掏出短弩對準了親隨。
親隨後退一步,麵無表情看向白修竹。
“大帥,他罵你。”
“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黃口小兒!”
最是注重顏麵的白修竹暴怒不已:“本帥忍你多時,若不將你軍法處置,你不知這天有多…”
阿卓指了指被掛在城牆上的使者,淡淡的開了口。
“大越國,三十二個部落組成,百萬戶,建國於山林極南,興兵十二萬。”
白修竹愣了一下。
喻斌冷笑道:“山中越國越王徐夙,前朝晉王之後,越國之中六部九寺皆有,多由漢人擔任要職,其中不乏前朝權貴、官員,匠人數百,皆是流放南關罪徒。”
白修竹瞳孔猛地一縮。
季元思滿麵嘲諷:“這狗日的使者原本要入京,名為見陛下,實為到了京中邊將玉璽之事散落出去叫天下人儘皆知。”
白修竹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好人公輸甲都忍不住了,朗聲道:“越國精銳步卒八百人,繞塗州山林入關內,待戰啟,後方糧草必經臨、鷲二城,這八百人會用火油燒毀糧草。”
白修竹背後的冷汗流下來了,一群將軍們嗡的一下炸了。
旺仔麵無表情:“越國先鋒軍三萬人,由越國工部尚書蒙裟率領,此人本是漢人,身份不明,精土木營建、軍器製造。”
“皆是那使者所言?”
白修竹看向被吊在城頭似是暈死過去的使者,心亂如麻,口不擇言叫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怎地如此…”
齊燁罵道:“你特麼好意思,若不是本世子不按規矩辦事,你這南軍大帥連誰要攻打南關都不知道,你哪來的老臉叫喚!”
白修竹老臉通紅,又羞又怒,奈何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阿卓一刀砍斷繩索,被吊起來的使者砸落在地,悶哼一聲,咬牙大喊道:“殺了老子,有本事殺了老子!”
大驚失色的小二快步走來:“你等怎知這人說的是真話,不是誆騙?”
背著手的龔信微微哼了一聲,隨即走到使者旁邊,彎下腰,隨即從袖裡拿出了幾根銀針,出手如電。
隻見那使者渾身觸電一般哆嗦,嘴裡都泛白沫子了。
“我說,我說我說,我本是酉州人士,出自朱家,我主晉王提攜有恩,追隨少君出關…”
“家父有分桃斷袖之癖,家母曾與馬夫私通…”
“十六那年我曾輕薄過家父四房小妾…”
龔信拔出了銀針,使者繼續哆嗦,悲憤欲死,隻求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