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本帥和你說句殺頭的話,沒人給兒郎們賞錢…”
齊燁連忙打斷道:“這不是賞錢,是…”
“是什麼是,就是賞錢,沒人給兒郎們賞錢,我南軍依舊保家衛國死守城關,有人給了兒郎們賞錢,兒郎們…”
白修竹歎了口氣:“至少兒郎們的心,暖呼呼的。”
齊燁再次啞然,大康朝的軍伍,大康朝軍伍的待遇,很差,民間依舊傳著那句話,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贖身女校書是賠錢貨,嫁了軍漢把窮日子過。軍伍不但窮,還沒什麼地位,要不是家裡窮的揭不開鍋誰會從軍入伍,更彆說還是最苦以及戰死率最高的邊軍。
“不過這賞錢,不應給軍伍。”
白修竹突然將懷裡的銀票掏出來了,還有之前那十萬貫,又拍在了齊燁的胸前。
“將這些錢財換了吃食,肉食、綠菜、酒水,命人送到城中,若是你這京中赫赫有名的幽王府世子能從工、兵二部那群狗日的嘴裡摳出些上好的甲胄、弓矛的話,本帥承你個天大的情,日後你齊燁便是在南關橫著走都成。”
“各世家不是將吃食送來了嗎?”
“自然是多多益善,不錯,各世家是送來不少,可你知一旦這一仗打完了,南地的糧價米家會漲上多少,到了那時,敵軍退走,糧米便會漲到了天上,朝廷呐,又是要叫窮了。”
白修竹自嘲一笑:“沒了戰事,我南軍少吃些又能怎地,得體諒朝廷不是。”
齊燁罵了聲娘,這話他沒法接,因為是事實。
軍伍就是如此,有戰事的時候,糧草要多少送多少,往死吃,不吃都不行。
一旦沒了戰事,最先虧的就是軍伍,戰事,一日三頓,乾的,不打仗的時候,一日兩頓,就一頓乾的。
京中朝廷,齊燁不好說什麼,他也知道戶部的確沒什麼錢,兵部也沒什麼貪官汙吏。
但是南地這邊的世家,著實讓他恨的牙癢癢。
沒辦法,前朝到本朝,軍伍根本不屯田,大量的田地,良田,都掌握在私人手裡,名義上是百姓手裡,實際上就是世家手裡。
這些世家將糧價一漲,朝廷也沒辦法平價,總不可能將所有世家都砍了吧,不砍,就得漲,漲了,朝廷就沒辦法買那麼多,買的不多,軍伍們自然吃的也就少了。
其實這也不是世家針對軍伍,糧食總是不夠吃的,地也總是不夠種的,沒辦法的事,華夏這片古老的土地都種了幾千年了,糧食多了,人口就多,人口多了,糧食又不夠吃了。
“南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齊燁突然沒來由的說道:“軍伍,不應該窮,不應該窮的連吃飯都要看彆人臉色。”
白修竹看了眼齊燁,沒當回事,這種事,哪是一個世子說了算的,更不是一個世子能夠解決的。
“恩師,大帥,木鹿部落那首領…”
喻斌看向齊燁:“精漢話,應審一審才是。”
白修竹看向關外:“那沈菁忠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賊首徐夙大軍到來之前,不會再有攻關之舉,叫將士們歇息歇息,至於那木鹿首領,太子殿下問便是了,我南軍還是莫要插手了。”
小二點了點頭,現在攻打南軍的是越國,雖然是各個部落組成的大軍,名義上是越國,這越國建朝的倚仗則是玉璽,玉璽又涉及到了天家,審問木鹿首領,他這位東宮太子是比南關大帥適合一些。
其實不隻是這件事,之前也有很多事,都能夠看出來,白修竹不止是一個隻會帶兵打仗的武夫。
“孤有要事與白帥商議。”
小二衝著齊燁打了個眼色:“那木鹿首領就勞煩賢弟了。”
齊燁滿麵不爽,審個胖老娘們,你自己去唄,折騰你爹呢擱這。
人家小二也是好意,阿卓和喻斌擒回來,要是能問出一些重要的軍情,功勞也就更加夯實一些,都算在齊燁這群人的身上。
“我去,姐夫姐夫,小弟去。”
看熱鬨的季元思搓著手,頗為激動:“小弟去審如何。”
齊燁深深看了眼季元思,滿麵古怪之色。
之前在京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季元思這位堂堂太子少師府大少爺,賊能舔,舔波剛似的紅袖。
現在又自告奮勇去主動審那胖娘們,莫非這小子有點什麼奇怪的癖好不成,比較喜歡卡比獸?
“思思啊。”
齊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是不是對特彆胖的女人,就是…就是情有獨鐘?”
“沒啊,再說那木鹿首領也不胖啊,隻是豐腴了一些。”
“我…”
齊燁服了,這特麼要是豐腴,那啥是胖啊,盾構機?
“有病吧。”齊燁猛翻白眼:“就那體格子,你進沒進去都不知道,折騰了半天,沒準就是做了個皮試,神經病。”
罵了一聲,齊燁帶著小夥伴們下城了,覺得還是自己審吧,讓季元思去彆再鬨出什麼醜聞。
望著齊燁離開的背影,白修竹突然問道:“殿下,這齊世子…當真是幽王之後?”
小二神情微變:“大帥為何如此問?”
“當著你這太子的麵,當著本帥的麵,他竟要拿出銀票犒勞軍伍,就不怕傳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