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南關如何守住的,朝廷議論過,沒理論出過所以然。
私底下,京中的人,朝堂上的官員,也是議論紛紛。
不懂戰陣的,以為南軍作戰奮勇,麵對數倍之敵殺出了大康軍伍的威風。
反而是懂戰陣的,越議論越覺得有些離譜。
就說君臣,這仗一開始打的就憋屈,不知道會來多少人,不知道敵軍有那麼多軍器,連他娘的敵軍是誰都不知道,還以為和以前似的就是一群山林野人,無組織無紀律的野人。
等軍報一封又一封傳到京中的時候,君臣沒有一日不是神經繃緊的,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心情整天和坐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
拋車,將越州城的軍伍砸的抬不起頭來。
大量針對南軍,針對邊關三城的軍器,被齊齊推出了山林。
南野,險些失守,險些讓越州陷入困境。
敵軍,竟派了一群斥候走了山林小路差一點進入關內與內賊裡應外合。
前朝餘孽徐夙,集結了二十餘萬大軍。
戰象,幾乎將越州城關撞的徹底坍塌。
這一封封軍報,一條條令人膽顫心驚的軍情,令滿朝文武無不是提心吊膽。
初期,君臣想的是調撥一些兵力去北關和東海。
北關草原人很賤,一旦得知大康被打,一定會想方設法試探一番,根據試探決定要不要集結大量兵力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東海瀛人就不是賤了,而是壞,胎帶的壞,本身因為演武一事就懷恨在心,一旦南、北二關首尾難顧,這群狗娘養的瀛賊定會派遣大量戰船去東海,未必是奪地盤,燒殺掠奪無惡不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也正是因為考慮所謂“全局”,朝廷沒有第一時間對南關進行全方位不惜血本的“增援”,想著先對北關和東海防患於未然。
結果等到知曉了關外集結了二十餘萬敵軍時,大家都麻了,朝廷想要不惜血本的“增援”,為時已晚。
晚歸晚,南關不可能放棄,朝廷終於下定決心,籌備糧草,調集兵力,甚至推演了如果南關失守後如何利用戰略縱深放棄一些城池然後反推的戰略計劃。
結果又是一封軍報來了,打贏了,徐夙潰逃,敵軍潰逃,南軍出關殺敵追出五十餘裡,殺敵兩萬有餘。
殺敵不算太多,主要是南軍正規軍本身就不多,還要守城,潰敵多,通過最後一戰,一舉將敵軍擊潰趕回山林,所謂越國的重臣,全部死於亂軍之中,賊首徐夙雖是下落不明,不過兩年之內山林諸部難成氣候。
就這些軍報,這些信息,處處透著看不懂,處處透著沃澤法。
不過倒是沒人懷疑軍報的真實性,一個是白修竹的信譽在那放著,再者太子在那督戰,戰爭是發生在數十萬人眼前的,誰都做不了假,更何況南軍幾乎被打殘了,戰損一半以上。
因此君臣們一直等著,等著太子回京,告訴大家這一仗到底是怎麼打的。
現在,太子終於回來了,給戶部噴了一頓,因為籌糧的事,從而也算多多少少為齊燁調動折衝府將士遮掩了一番,但是又沒全遮掩住。
太子拿出了軍報,詳細記錄戰爭過程的軍報,沒有馬上交給文德。
文德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天子。
天子也愣了一下,看向太子。
太子小二望著老爹,嘴角略微上揚。
知子莫若父,老六頓時明白了,這狗日的要使壞!
手裡拿著幾封的太子,突然看向了禮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尚未開戰時,敵軍先鋒軍五萬人,結了大陣位於越州城外,曾派過使者入了越州。”
太子頓了頓,故意沒說“幽王府世子”,而是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