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對大帥之位毫無興趣,真讓他當他也不敢,老白帥的是氣話,他要是較真的話,那就是真的不當人了。
“你們繼續,商討軍功吧。”
有了聖旨的齊燁樂嗬嗬的,帶著喻斌和旺仔走了,離開了大帳。
一群將領們,唰的一下跟了出去,外麵儘是拍馬之聲。
白修竹雙目空洞,活久見了。
望向陸行與仇潤豐,張了張嘴,本想說商議一下軍功,話到嘴邊才意識到,商議個屁啊,全靠齊燁一張嘴,看宮中和朝廷這態度,就算是齊燁說他白修竹守城的時候光著腚滿城牆嗷嗷叫著跑,京中也會信,也會認。
看著二人,白修竹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商討錘子了,要商討也是找齊燁商討,京中派來倆大舔狗就是給齊燁放權來的。
想到這,老白也奇怪,宮中都這麼“慣著”齊燁,他倒是能接受。
朝廷為何也如此“慣著”齊燁,不說這家夥在京中外號活畜生嗎?
老白還是在南關待太久太久了,京中的情況,朝廷的情況,不在三省六部九寺當差,不去上朝,也就不了解很多不方便公開說的事。
打仗,需要花錢。
糧草調動、民夫青壯等等等等,對朝廷來說是一筆極為沉重的負擔,而且這一次南關戰事影響的是整個國朝,除了西關,北關和東海都不安定。
戶部總哭窮,窮是真的窮,要說一點錢沒有,也不是,如今國庫的錢足夠支持南關打一次曠日持久的大戰了。
可就是因齊燁橫空殺出,空降到南關,朝廷是分逼沒花,贏了,躺贏,開始了嗎,結束了。
兵部,出人,定策略。
工部,負責軍器,還要運輸。
戶部,出錢,勒緊褲腰帶咬著牙。
禮部,安撫人心,尤其是安民這一塊。
刑部,一旦打仗,就會出現流民,亂民,以及各種世麵上常見與不常見的宵小之徒,
吏部也不好過,以前提拔、任命的人,哪個出了問題都得被放大鏡照著看,他們吏部最後都要背鍋。
當時南關戰事傳到京中,六部中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休假的,統統回去上班,上班的,統統在衙署中加班,誰知褲子剛脫下來,完事了。
兵部,策略沒定好,齊燁通過揍使者將信息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工部,還不知道運什麼軍器過去呢,公輸甲現場整活,解決了。
戶部,正研究從哪弄錢呢,糧草籌完了,邊軍都吃上了。
禮部,倒是該安民心,安世家的心,那些世家怕被齊燁銷戶。
刑部,拔劍四顧心茫然,戰時的南地,比非戰時都要安定,出點小破事,當地豪紳、世家、官府,第一時間將各種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深怕給齊燁招來後小事化大借題發揮。
吏部倒是忙起來了,齊燁弄下去不少南地的官員。
說的再直白點,京中朝廷那麼多衙署,那麼多官員,能繼續安心的上班摸魚,都得給齊燁磕一個。
不是說南軍不夠猛,而是徐夙太猛了。
沒齊燁陰差陽錯跑到南關去,白修竹一群將領未必能守得住,這一仗打的和南軍猛不猛沒關係,而是徐夙太了解南軍了,南軍絲毫準備都沒有。
都明白怎麼回事,朝廷必須認,這也是曲芠博三百六十度花樣作死要搞齊燁幾乎沒人敢幫他的緣故,哪怕是太仆寺一副私下裡鼎力支持的模樣,到了朝堂上,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些,白修竹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的血壓又要破紀錄了。
之前齊燁沒聖旨的時候就將南關鬨的雞犬不寧,好嘛,現在不但有了聖旨,還是五封,五封也就罷了,還他娘的是空白的,想寫啥自己填!
“這…本帥…”
老白先是哭笑不得,再是歎了口氣“這軍功…”
“大帥簡在帝心。”
仇潤豐拱了拱手“朝廷諸臣亦是對大帥之功,之苦功,之戰功,之奇功,讚歎不已。”
“簡在帝心,讚歎不已?”
白修竹也是一受了刺激,說話都沒過腦子“倘若朝廷與宮中當真如此重視我南軍,重視本帥,為何要讓世子一人論我軍功。”
“誒呦,大帥這話可說的不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