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斌來了,麵無表情,進門施禮,言及冒昧海涵。
喻斌走了,麵無表情,施禮告退,言及你自己看著辦吧。
孫功坐在凳子上,本想問候齊燁全家,想了想,改為問候喻斌全家。
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喻斌全家女性親屬都與孫功發生了簡單而又粗暴的肢體行為。
“好嘛,姓齊的這是拿本將當盾頂了,氣煞本將,氣煞本將!”
氣煞的柱國將軍孫功拍著大腿“還他娘的有天理了嗎,有王法了嗎,老子堂堂柱國將軍,隻配給齊燁當黑鍋用?”
親隨歎了口氣“將軍,卑下倒是覺得這事成,陛下最喜這等悍勇之士,你就當賣給情麵了,回到京中,陛下八成也會誇獎幾分。”
“倒是不假,悍卒是悍卒,可又不是真的入咱京衛,本將是給他人做嫁衣。”
親隨“那喻公子不是說三百新卒,抱刀司隻挑選一些精銳,剩下的給咱,咱能留多少?”
孫功“七成。”
親隨“才七成?”
“七成是人家的!”
孫功氣呼呼的說道“就這,有多少人想要,還沒這門子呢。”
“三成,還得看世子的臉色?”
“廢話。”
“這是拿將軍當跪著要飯的了。”
“嗬,本將可不會跪著。”
“那將軍的意思是?”
“本將…”孫功傲然一笑“會站著把飯給要了。”
“那不還是要飯的嘛。”
“可本將站著了。”
親隨“…”
事已至此,孫功隻能自我開導,也行,高低算是占點便宜,三成就三成,一共三百人,抱刀司要走二百一十人,還剩下九十人,也算不錯了,聽聞六大營那邊為了搶這些新卒,整日吵吵鬨鬨的。
“罷了罷了,取衣來。”
孫功站起身,鬨心扒拉的說道“本將就信那齊燁一次,反正本將在南關也不久留,得罪南軍就得罪吧,這戲,還是要陪齊燁做下去,但願真如他所說,不求陛下誇獎,隻求陛下不動怒就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的就是這般苦楚。
想要在朝堂混,總是要站隊的。
文臣站士林,站家族,武將就要站宮中。
兵部的將軍們,尤其是跟著老六造反起家的將軍們,何嘗不是與宮中的奴仆相似,都要看著天家的臉色行事。
聖旨不重要,重要的是聖旨有五封,五封空白的聖旨,齊燁在天子心中的重要性以及地位,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忙,孫功得幫,他若不幫,便是拆了齊燁的台。
就連市井小民之間,你若不幫忙,很容易結仇。
大人物之間也是如此,孫功是官場老油條,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寧願招惹宮中,也不願意招惹齊燁。
招惹了宮中,天子念他是從龍老臣,念他能力出眾,不會為難他。
招惹了齊燁,嗬,京中王公貴族滿地走,朝堂大員不知幾何,想要看他們,無需挨個衙署拜訪,去京兆府地牢一觀就是,各種官職,各種品級,男女老少,各種型號各種款式,應有儘有。
心中苦楚的孫功,上了軍馬,又笑了。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問他最不願意得罪誰,必然是齊燁。
可若問他最想要結交誰,乃至討好誰,依舊是齊燁。
齊燁,這位幽王府世子,素來有仇必報,人儘皆知,可人們也不得不承認,齊燁有債必還,從不會虧待對真心對他之人。
心裡雜七雜八的想著,軍馬奔馳之間已是到了越州,見了大帥,也見了眾將,以及齊燁等人。
下了馬,孫功瞬間入戲,猛皺眉頭。
“你南軍的事,尋本將作何,這群應統統拉到城外砍頭以儆效尤的膽大之徒,又為何要見本將!”
白修竹歎了口氣“孫兄弟,非是老哥哥我叫你這柱國將軍跳了這渾水,而是那琥州三百新卒惦記家中父老,也不知是信了誰的邪,想著入了營便無法庇護親族,這才炸…這才聚眾鬨了事。”
“與本將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