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到底還是沒活活掐死賁賁。
可賁賁比死了還痛苦,因為齊燁扣了他三分,征信分,因為賁不老實,主觀意識上欺騙大家的情感,以及銀票。
賁哭了,要熊思賢帶著他一起回京,找漢人皇帝告禦狀!
熊思賢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征信”這個詞兒了,大致了解了一下,無法理解。
“這所謂的征信分數,不過是虛物,為何令他們如此忌憚?”
“沒分買不了房子。”齊燁打了個響指“拿捏不死他們,將來將山林全鏟平了,統統蓋房子,要他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能不怕嗎。”
“靠著這所謂的分數,逼迫他們連棲身之地都沒有?”
熊思賢暗暗嘀咕了一下,這不是畜生行徑嗎。
想了想,熊思賢對齊燁低聲說道“若老夫猜的不錯,他們有朝一日會成為漢民,既是漢民,我大康百姓,衣食住行,皆要朝廷妥善考慮照顧周全,百姓彆無所求,唯這四字而已,無論你將來居何高位,不可以這百姓的四字大事脅迫他們。”
齊燁神情微動,微微看了眼熊思賢,單單是這一句話,他已經從心底認可了眼前這位三省大佬。
“明白。”
齊燁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拿起剪刀,敷衍的將長長的紅布條剪斷了,大手一揮。
“td竣工!”
台下的百姓們麵麵相覷,咱是歡呼啊,還是不歡呼啊?
回過頭,齊燁望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嘴角上揚的熊思賢“對了,老大人怎麼還來邊關了呢,還有剛剛說的聖旨,什麼意思,要我回京嗎?”
“不,殿下無需回京,誰若要殿下回京,老夫就要他永遠無法在京中立足!”
齊燁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先不談,回城再談。”
熊思賢一把將哭的稀裡嘩啦的賁賁扥了起來“倒是山狼族長,這所謂的征信分,大可不必。”
“大可不必?”
剛壓住火的齊燁又怒了“這還好是我私自掏的腰包,要是用了朝廷的錢,彆說幾十萬貫,哪怕幾十貫,雇傭異族修建城牆,防備的還是我雇傭的異族,我得被罵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回扣了呢。”
熊思賢哭笑不得,真要是能收服山狼部落,彆說朝廷國庫中有幾十萬貫,就是沒有,他將戶部連尚書侍郎帶下麵的官員打包全賣了也得湊出來這個錢。
“本世子都成小醜了!”
熊思賢笑吟吟的望著齊燁,搖了搖頭,若齊燁是小醜的話,朝堂上的官員們,那就羞活於世了。
喻斌試探性的問道“老大人乃是我大康門下省侍中,為何不遠萬裡至此,敢問老大人,是因我家恩師…”
“不錯。”
熊思賢微微頷首,毫不隱瞞“朝廷,京中士林,不少人擔憂殿下收買人心,圖謀不軌,更有甚者,言及殿下已有反狀。”
“什麼?!”
喻斌勃然大怒“何人所說!”
不止喻斌,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除了異族小夥伴們,其他人包括龔信,無不眼眶暴跳目眥欲裂。
注意到了這些人的反應,熊思賢依舊笑著“老夫正是因此事而來。”
大家都怒了,隻有齊燁沒怒,幽幽的問道“宮中如何說。”
“宮中叫老夫來,速速來,速速回,回了京,叫所有人住口。”
齊燁露出了笑容,他就知道,小二依舊靠得住,老六也愈發靠譜了。
“南地世家無不對殿下推崇備至,前些日子尚書省尚書令以及一眾屬官更是因此獲罪,前朝未有,本朝未有,不少人怕了,自會攻訐殿下。”
“尚書省出事了?”
齊燁楞了一下“不是隻有那個叫,叫…叫曲什麼來著?”
喻斌“曲芠博。”
“對,曲芠博,不是隻有曲芠博找我麻煩嗎?”
人老成精,短短一句話,熊思賢笑意更濃。
齊燁明顯不知道尚書省近乎全軍覆沒的事,至於那曲芠博,好歹是左丞,可齊燁連名字都沒記住,明顯是根本沒當回事。
由此可見,南地世家陰了尚書省這件事,齊燁不知道,就算多少知道一些也不是他謀劃的,其次,齊燁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就沒把曲芠博當回事,連名字都懶得記。
“不對啊。”
齊燁看向喻斌問道“董孝通為了自證清白,不是說隻搞曲芠博嗎,怎麼連尚書省其他人也倒黴了呢?”
“不知曉,董大人也未曾提及過此事,不過…”
喻斌似是想到了什麼“前些日子,董大人多次求見,都被恩師拒之門外,想來應是要談此事的。”
“我見個錘子見。”齊燁沒好氣的說道“這王八蛋覺得好多南地好多世家開始看他的臉色過活,還真以為能挺直腰杆和我說話了,就是欠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