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為自己立下一個目標,立下一個自以為通過奮鬥就可以做到的目標。
實則大部分所謂需要通過努力奮鬥的目標,都是遙不可及的。
隨著經曆的越多,懂得的越多,愈發覺得自己有多幼稚。
齊燁就這一點好,沒什麼宏大誌向遠大目標,走一步看一步。
哪怕是屠滅瀛島這件事,齊燁也沒當成什麼宏偉目標,而是當做一條路,必走之路。
走在路上就算是一償所願了,運氣好了就做到,運氣不好了,讓自己的後代做。
奴獸黯然神傷著,為自己創業未半而成漢家娘們黯然神傷著。
傷著傷著,她突然覺得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在山林的確吃不好住不好,即便勢力再是龐大也會擔驚受怕,山林中連個律法都沒有,弱肉強食打打殺殺。
可要是跟著齊燁混,吃香喝辣,花不完的錢,看誰不順眼就打誰,隻有她欺負人,沒人可以欺負她,什麼事都不用想,活著,開心的活著,這不比在山林中當野人王強?
越是想著,奴獸也是笑著,越是釋然著。
將公輸甲與季小鹿等人留下後,大家再次啟程,登山。
根據之前山卒斥候所探,原本山上是有一支部落的,遷徙了,登山一是為了確定這支部落沒有回來,二是龔信要繪出一幅更加精準的輿圖。
黯然神傷的大約一刻鐘的奴獸,嘴角上揚著,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露出笑容的奴獸,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走在齊燁旁邊,又突然皺起了秀眉。
“不好。”
奴獸露出了大家從未見過的小女兒模樣,似是撒嬌“齊奴獸這名兒聽著不順耳,怪怪的。”
解決了一件心事,齊燁心情很好,聳了聳肩,無所謂。
“那你想個其他名字,以後你就是漢人了,而且還是京中戶口,回京後讓老段去京兆府給你辦個籍冊。”
“好。”奴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要起一個漢家名字,漢家女子名字,好聽的,讀書人起的。”
阿卓提議道“獸娃子如何,軍中時袍澤便是如此稱呼我的。”
奴獸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這比山林中的虎啊、豹啊、狗啊什麼的更難聽。
“你們漢人稱女子,年紀那雅稱是怎麼說的。”
“雅稱?”阿卓不太確定“十六閨閣,二四花信?”
齊燁嘿嘿一樂“三十如狼。”
旺仔“四十如虎。”
齊燁“五十吸土。”
旺仔“六十坐大鼓。”
哥倆相視對看,哈哈大笑。
阿卓沒聽明白,奴獸倒是聽明白了,學著齊燁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很好看的白眼。
“算了算了,還是齊奴獸吧,大家會以為我是你的妹妹。”
季元思連連點頭“乾妹妹”
齊燁破口大罵“乾,乾妹妹,特麼的一聲,不是四聲!”
季元思沒學過拚音“有區彆嗎?”
“回京後你去南莊書樓學拚音去,學不會弄死你!”
“挑三揀四。”一旁的賁滿麵羨慕嫉妒恨“你還有個名兒,我連姓兒都沒有。”
季元思樂道“那你叫傻逼,成嗎。”
“太好啦。”賁雙眼一亮“齊傻逼。”
齊燁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小舅子,極為認真“我再說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不許再學我說話!”
“那必須滴。”
齊燁“…”
賁見縫插針“老板,您也給我起個漢名吧。”
齊燁搖了搖頭,拒絕了,也不解釋。
賁很失落,覺得自己應該是因為信用分不夠的緣故。
小夥伴們倒是清楚緣由,有些事沒辦法解釋,解釋了賁也聽不懂。
賜姓和取名這種事,不能隨便,不是和網名似的亂起,什麼風一樣的男子、伱非莪莫屬、男人永卟言敗、詯の吢傷ㄋ、菲碩莫薯、戀上浦西の迪克之類的,想怎麼取就怎麼取。
小鹿是木鹿族,四大部落之一的首領,如今她姓是“季”,太子少師府的季,代表太子少師府出身的季家人教化了異族。
試問,還有什麼人能比京中士林領袖和太子少師之子教化異族更給讀書人和宮中漲臉。
所以說季小鹿的姓和名會被世人所承認,朝廷和宮中也會鼎力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