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很生氣,因為對方觸碰到了他的“軟肋”和羞恥之處。
京中皆知,齊燁從未像一些“傳統”官員那般說話,張口之乎者也,閉口日來日去。
早在很久之前,齊燁出道之前,大家對他的各種標簽中,有一個極為顯眼的認知標簽,那就是不學無術,可以理解為文盲。
即便齊燁出道後,也是老六在南莊過壽辰的那一日,齊燁才摘掉了這個文盲的標簽,原因則是斌斌將齊燁白嫖的那些詩詞可一口氣全拿出來了。
即便如此,真正的讀書人也不是傻子,那麼多詩詞都是流傳百世的作品,彆說齊燁了,就是太子少師和其他各道士林領袖都未必有這個能力。
可一時之間大家也想不到任何解釋,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絕對不可能全都出自齊燁一人之手。
不管怎麼說,詩詞是從齊燁那流出的,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再罵他文盲了。
但是,齊燁從來沒裝過文化人,他也沒這個資本去裝,他想裝,沒法裝。
什麼公文啊、文化人之間的交流啊,他都是避而遠之的,包括身邊的小夥伴,也早都習慣用大白話交流。
要說齊燁不介意吧,也不是,就好比上朝,一個個搖頭尾巴晃各種引經據典,各種高大上,逼都裝到天上了,齊燁也很羨慕。
學不來也就算了,跑南關,入深山,還讓一個野人給顯擺了,這讓齊燁如何不氣。
文化水平高,齊燁能忍,他忍不了的是眼前穿著獸皮衣裳的小夥子長的還很帥。
皮膚黑,不是古人的審美主流。
可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還一身古銅色肌膚的外形,作為後世人的齊燁是越看越覺得討厭,你特麼一個野人練塊也就算了,還是不打藥的自然健身,有病吧!
“漢人過之甚也,非爾居,速速歸離。”月泉依舊直勾勾的望著齊燁“先驅後兵禮數儘到,我等不患無懼。”
“咱們跑到這裡已經很過分了。”小舅子儘心儘力的翻譯著“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是咱該來的地方,趕緊走,他們現在是講理的,先驅趕再動刀子,要是打,他們也不怕。”
“嚇唬誰呢。”齊燁冷笑道“裝你大爺呢擱這。”
小舅子“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齊燁“接著翻譯啊,裝你大爺呢擱這,翻譯。”
小舅子撓了撓後腦勺“因何故作家中長輩之姿。”
月泉看向山狼“本共居同族世代無恙,奈何從賊受驅共使,狼本孤高,不為奴卑低賤之舉,何以至今受後族唾視。”
小舅子“都是在山林混的,怎麼還叛了呢,山狼族向來高傲,為什麼要給漢人上工,遭受後代鄙夷唾棄。”
齊燁“挑撥離間給誰看呢。”
小舅子“為讒間之遭人恥笑罷也。”
齊燁冷哼一聲“一個野人還拽上詞了,草泥馬的。”
小舅子冷哼一聲“山野鄙夫故弄玄虛,入高堂之玉門乎。”
齊燁捏了捏拳骨“少在這逼逼賴賴,不服咱就光明正大碰一碰,你敢嗎。”
小舅子捏了捏拳骨“莫碎以言,何妨兵甲陳於陣兩相搏殺可有膽為之。”
月泉“何以相離。”
小舅子“咱們怎麼才肯離開。”
齊燁“我見月神族人。”
這句不用小舅子翻譯,月泉開口道“吾乃月部族人,任你何言皆蔽之,世為此居兩相不犯,月部與漢你我不恨,幽山深林你等肆侵既罷,若冒月部世居之地必擊殺之永世不談休和。”
“姐夫,他威脅你。”
“全翻譯!”
“哦。”小舅子學著月泉的模樣,指著齊燁瞪著眼睛“他就是月神部的人,不管你說什麼都是放屁,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裡,月神部與漢人沒有任何仇恨,山林很大,你瞅瞅你長的這個逼樣,竟然…”
齊燁破口大罵“我特麼讓你翻譯,沒讓你代入角色,還有,他什麼時候攻擊我的長相了?”
“額…大致就是此意,他說山林很大,咱們已經開疆擴土到了山林之中,目前為止沒有進犯月神部的地盤,可要是咱們連月神部的地盤都想吞並的話,他們就和咱們不死不休,永遠沒有和談的機會。”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