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愈發思念季渃嫣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狗男女越來越多了。
喻斌和熊琪並肩而行,後者嘰嘰喳喳,前者雖然嗯嗯啊啊,卻也不是冷臉相對。
龔信與月玲瓏並肩而行,前者嘰嘰喳喳,後者麵露端莊笑容,不時微微頷首點頭。
齊燁四顧而看,發現小舅子和大光頭周寶也聊的熱火朝天,頓時心裡一驚。
側耳傾聽,齊燁微微鬆了口氣,小舅子隻是在吹牛b,說他守南野的時候光個腚如何嚇退數萬大軍罷了。
畢竟都是黃土地上長大的,有的人一輩子都沒鑽過山林,踏上歸程,心情自然舒爽,腳步輕快。
旺仔抽出長刀,一刀劈下了一顆蛇頭,掛在樹杈上的大蛇蛇頭。
齊燁低頭望著那烏黑的蛇頭,剛要抬腳踩爛,跟在後麵的月泉突然拉住了他。
月泉這一觸碰齊燁,司衛齊齊色變,抽刀的抽刀,端弩的端弩。
月泉麵無表情“死亦毒,遺於齒。”
“哦。”
齊燁淡淡的哦了一聲,沒領情,繼續朝前走。
不用小舅子翻譯齊燁也聽得懂,這種毒蛇即便死了,牙齒中也含有毒液,踩下去的話如果毒牙紮破鞋底穿透皮膚,依舊會中毒。
司衛們紛紛收了刀與弩,如同什麼都沒發生。
其實司衛們不討厭月泉,工作隻是工作罷了。
齊燁從來沒管過這群司衛,夥食啊、住宿啊、操練之類的,都是實質意義上的統領阿卓負責的。
從這群司衛們入營第一天,阿卓就告訴他們了,穿上了黑袍就是親軍,不用考慮任何外界因素,任何武將文臣,都無法指揮他們,他們是抱刀司,是天子親軍,是皇帝麾下的精銳,效忠的是皇帝,什麼都不用管,每天隻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保護幽王府世子殿下。
那時,很多琥州刁民不懂,他們不是親軍嗎,為什麼要保護世子殿下,而不是皇帝陛下。
雖不懂,但不問,因不敢。
漸漸地,大家明白了。
所有司衛吃的、穿的、用的、花的,妻兒老小吃的、穿的、用的、花的,全齊燁一個人出的錢,和皇帝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甚至,他們能夠成為司衛,也是因齊燁,入了營,齊燁會管他們一輩子,出了事,齊燁會管他們全家一輩子。
所以齊燁的心情,就是司衛們的心情,老板心情不好,司衛們心情不好,老板看誰不順眼,司衛們也要看誰不順眼。
歸程極為順利,路過幾個小型聚居地時,齊燁還會進入“拜訪”一番,如同視察的領導,給上一些銀票,告訴這些小部落的族人們可以去邊關換各種物資。
眼看著就要接近了鈴蘭山了,夜,齊燁下令原地休整,天亮再出發。
篝火劈啪作響,齊燁盤膝仰頭,望著空中的彎月,不知在想著什麼。
小夥伴們坐在旁邊,或吃或喝,低聲交流著。
月玲瓏突然坐在了齊燁旁邊,很自然,仿佛大家是多年好友一般。
“我想問殿下一件事。”
齊燁保持著職業性的禮貌,專業性的語氣“大薩滿請說。”
“殿下為什麼進入山林中。”
“啊?”
齊燁有點刑天抓著海飛絲,一時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