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信要收徒的消息不脛而走,短短幾日,無數南地的官員和世家子過來慶賀,帶著賀禮。
老龔都不認識這群人,但是他們認識龔信,更認識劉旺,也知道旺仔在齊燁心中的地位。
本來龔信想的是自己人觀禮,再邀請幾個將軍和熊思賢就完事了。
結果這一看,他發現自己“徒弟”旺仔的影響力有點太高了,季元思這狗日的還弄個名單,邀請觀禮的名單,想上名單,至少一萬貫,賣“邀請函”,有價無市,價格持續上漲中,限量發放。
最後熊思賢找到了龔信,說還是回京再收徒吧,正式點。
齊燁也找到了龔信,不管怎麼說都是旺仔的“人生大事”,的確要回京操辦,到時候讓老六或者小二過來觀禮,不能太糊弄。
漸漸地,龔信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了,越來越不對勁了。
人們越來越看重這件事,越來越重視這件事。
一群小夥伴們,包括齊燁,認為應該大操大辦,回到京中去辦。
熊思賢代表朝廷,也認為應該大操大辦,和旺仔無關,和月泉有關,月泉可是月神部大薩滿獨子。
誰知沒過兩天,白修竹帶著一群將軍們過來罵了,要求二十來號人和龔信單挑。
啥意思啊,瞧不起我們南軍啊,瞧不起我們南軍將士們,這麼大個事怎麼就不能在南關辦呢,到時候全軍拉出來觀禮,哪不如京中,你姓龔的幾個意思!
就因為這事,熊思賢還和白修竹紅了臉,倆人吵了半天。
彆說龔信了,齊燁都想不通,這和南軍有什麼關係,白修竹這麼上心乾嘛?
龔信有點不知所措了,哪怕是他祖上那一脈收徒,也沒這麼大陣仗,當時觀禮的,真要論身份,還是個縣丞,道觀山下的縣裡縣丞,就這,還坐在主位上了。
再看現在,還縣丞,知州曹權國都得可哪打聽如何買到“邀請函”。
要說最開心的,自然是月玲瓏。
她知道月泉拜師這件事被如此重視並非因為月泉,大部分原因因為劉旺,可她依舊開心。
幾家歡喜幾家愁,南野城頭上,龔信和公輸甲,一人拎著個酒壺,老龔愁的和什麼似的。
“哎呀呀,哎呀呀哎呀呀,難也,難煞老道也。”
龔信一副愁眉苦臉的語氣,臉上則是樂嗬嗬的,美滋滋的吸了口酒。
“公輸老兄,你說老道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誒呦,是在這南軍,在數不勝數的軍伍、各部族長、各營將軍、南軍大帥,還有當朝侍中的觀禮下收徒,還是回了京中,在太子少師、太子、陛下,朝廷重臣的觀禮下收徒?”
“何難之有。”公輸甲撫須一笑“你回去叫上劉壯士與那月泉,尋個沒人的地方,插上三炷香,磕了三個響頭,這禮就算成了。”
龔信“…”
見到公輸甲一點都不會聊天,龔信又開始整事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公輸老兄是知曉的,老道我最不在乎那身外之物,誰成想,誒呦呦,誰成想這才短短兩日,老道帳中放滿了奇珍異寶名家字畫,皆是各道官員、世家送來的賀禮,這是哪門子說法,八字還沒一撇,禮先賀上來了,老道回了帳中都無處走動。”
公輸甲嗬嗬一樂,招了招手,遠處的賁跑了過來。
“去,搬空龔道長帳中雜物,統統送去寶庫,免得道長無處容身。”
賁嘿嘿一樂“收到。”
龔信一腳踹了過去“滾遠些,要你多事。”
踹了一腳後,龔信瞪了眼賁,難怪在齊燁身邊混不出頭,牛在吼,馬在嘯,牛馬說“收到”,活該。
挨了一腳的賁離開了,跑到遠處繼續蹲著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