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柳錦芬這種人,阿卓太了解了,對其心理把握極為全麵。
家醜不可外揚、貪財、偽君子、懼內、棋子,幾個標簽貼到了身上,阿卓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人。
不過現在進行主導的並不是阿卓了,而是小舅子季元思。
阿卓的手段不是不行,隻是後果多多少少會影響到齊燁。
小舅子考慮的就比較多了,他知道齊燁一直想經營一個全新的人設,畢竟是綁架了國子監監丞的夫人,鬨到最後就算拿下了這群人,其過程所使用的手段會令很多人上綱上線當做攻訐把柄,尤其是讀書人以及文臣們。
再說柳錦芬這邊,家醜不可外揚、貪財、偽君子、懼內、棋子,阿卓貼上的標簽,一樣不落嚴嚴實實。
柳錦芬第一時間趕回府中,沒有和監內的人打招呼。
應了“因為家醜不可外揚”。
回府第一件事,柳錦芬第一個找的就是賬房,確定那些賬本、書約還在府中。
應了“貪財”。
之後柳錦芬找管家和一些知情的下人,下達封口令的同時,準備好了說辭,無非是他整日忙碌在國子監中教書,為了國朝培養人才含辛茹苦,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十幾年如一日,難免冷落了家中夫人,因此夫人水性楊花如何如何的。
應了“偽君子”。
裝模作樣派了幾個下人去打探一番,深怕不是私奔,深怕周芸奕還會回來。
應了“懼內”。
書房之中,看著賬本與書約,柳錦芬和管家低聲交流著快速將所有周家鋪子出手的可行性,要是能迅速變現的話,也好將錢財都送出京交於他的親族。
應了“棋子”。
從頭到尾,柳錦芬就知道自己隻是棋子罷了,看似是“代表”,實則是馬前卒,如果事不可為,他就是馬前卒,隨時被拋棄背鍋的馬前卒。
正當二人如何小聲交流時,管事跑了進來,說柳源回來了。
柳錦芬頓時一驚“那賤…夫人,夫人在哪。”
“隻有柳管事獨自一人,未見夫人。”
柳錦芬霍然而起,快步跑出了書房,鼻青臉腫身上滿是鮮血的柳源也衝進了月亮門。
“堂兄,堂兄…”
一聲聲“堂兄”,柳錦芬的怒色減少了幾分。
“到底出了何事。”
柳錦芬迎麵跑過去後,見到柳源那慘樣,心中難免有幾分心疼。
其實就柳源和周芸奕那點破事,柳錦芬早就知道了。
周芸奕水性楊花也不是這幾年開始的,早在當初剛成婚的時候,柳錦芬就發現這娘們不簡單,新婚沒多久,那一套套的,各種花樣各種活,哪裡有大家閨秀初為人妻的模樣,和四十路百人斬似的。
事後柳錦芬一打聽才知道,就這周芸奕,老破了,用句俗話來說,那就是十裡八香出了名的大破鞋,成婚之前就和幾個公子哥好過。
人家都是成了婚之後不守婦道,周芸奕彆說成婚後,成婚前就不守婦道了,各色人等大行其道。
前朝那會,堂堂國子監祭酒的侄女,按理來說求親者應該踏破門檻兒才是,之所以沒人要,正是因為知道這娘們水性楊花。
柳錦芬屬於是冤大頭接盤俠,要不是門當戶對的根本沒人想娶,要不然哪輪得到他芬接手。
後來兩口子索性攤牌了,各過各的,表麵夫妻,你當你的名士,我當我的監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