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一封又一封。
齊燁總是問著,從問齊懷武為何不回來,變成了問為何不許自己去西關尋他。
問著,不斷的問著,總是尋求不到一個答案,齊懷武所回的信件中,總是說著重複的話。
爹,想你了。
春,爹爹思念佑兒,我兒是否過的自在。
夏,爹爹思念佑兒,我兒是否睡的安穩。
秋,爹爹思念佑兒,我兒是否穿的暖和。
冬,爹爹思念佑兒,我兒是否平安快活。
春夏秋冬,思念,掛念。
齊燁,寫出了最後一封信,很短,他想要一個理由,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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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已經沒人談論他了,沒人談論他,比人們議論他令他更加惱怒,憤怒。
京中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幽王府的存在,習慣了一個不知為何成為王爵的異姓王,習慣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世子,享受著不知為何獲封王爵的爹爹所帶來的優渥生活。
那封信,滿是憤怒,憤怒時至今日,父王沒有一個解釋,宮中沒有一個解釋,憤怒著人們按照他們的想法去解讀幽王府,仿佛沒人解釋,他們就可以胡亂猜測,並將胡亂猜測當成事實。
齊懷武,依舊回了很多信。
可這些信,齊燁已經不去看了,讓旺仔隨意扔在一旁。
他看膩了,也看煩了。
他還記得看過的最後一封信,隻記住那根本無法理解的一句話。
縱觀各朝各代,將門武功延續,幾家得善而終,今何在。
無法理解,更是厭惡,煩躁,再不看信,再不讀那春夏秋冬,再不想那思念與無奈,更是痛苦。
齊燁再未看過信,再未回過信。
齊懷武,也漸漸的不再寫信了。
可齊懷武,隻是不再給齊燁寫信,而是給劉旺,給馬夫,給管家,給好多人,寫的越來越多,問的越來越多,隻不過,齊燁都不知道罷了。
齊懷武,依舊了解著春夏秋冬,了解著齊燁的春夏秋冬。
齊懷武,並不期望齊燁了解他,他隻要了解著齊燁的春夏秋冬就好。
信,很多,很多很多。
字,從潦草,到工整。
信上的字,隻有春夏秋冬的思念,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擔憂,掛念,欣慰,祝福。
書案旁,齊燁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爹,您一定很失望吧,您一定很失望!”
齊燁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
勾欄瓦舍,恣意妄為。
酩酊大醉,招搖過市。
策馬狂奔,北市橫衝直撞。
自稱本世子,滿口汙言穢語,做京中最為人唾棄的紈絝。
齊燁終於想起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他不應抓那些貪墨官糧的官員。
他不應去見天子康止戈。
他不應去南地,去南關,去山林。
原本,他是可以離京的,可以去西關的。
為了去西關,為了尋父王,他耗費了無數心血,成為了最瘋傻的世子,想要逃離這座城,最終,卻又留在了這座他最為厭惡的城中,成為了一個“正常人”,不再思念,不再想著親口去告知父王,自己,是如何度過十餘載春夏秋冬。
將那一張張信紙存放起來,齊燁擦拭著淚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許久,足足過了許久,齊燁推開了房門。
“幽王,不會叛,我爹,不會叛,國子監,會死!”
院內,無人。
院外,許多人。
南莊,無數人,受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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