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天空是黑色的。
“劈啪劈啪”
“劈啪劈啪”
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發出悅耳的節奏。如同窗外有人在規律地敲擊窗戶一般,似乎隻要拉開窗簾,就會有一張恐怖的鬼臉出現在麵前。
“刷啦”
環筱將窗簾拉開。窗外的景象沒有一絲變化,讓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環筱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在她打開門後,就聽到來人丟下一句:
“大廳死人了,快下樓!”
然後,就留給了環筱一個腳步匆匆的背影。
當時,因為剛醒的緣故,環筱腦子有些不清醒,差點以為自己在和人玩劇情向解密遊戲。
等她回過神,才發覺彆人說的是真死人了!
對著窗外的景色看了幾分鐘,環筱便梳洗好走下樓。
等她到了一樓大廳,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全在等她一個。
也是這時,環筱看到了躺在大廳中央的死者。
是衛衣男!
昨天環筱翻了整棟樓都找不到的人,今天再見,卻已經死了。
他昨晚和環筱分開前說的話是什麼呢?
環筱記得,他說過,有人要對他動手。但沒曾想,他居然死得這麼快!
白色瓷磚上染滿了紅色血液,血跡似乎在述說著他死前的慘狀。
詭異的血色以衛衣男為中心,向旁邊散開,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巨大怪異的血花。而花心處的屍體,就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
經過簡單檢查,在衛衣男的屍體上發現了許多明顯的傷口,眾人猜測他是失血過多而亡。
地上的血液是從屍體的背部流出,屍體後背有整整十多條整齊劃傷,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地上,因為許多人踩到了血液,所以,形成了一道道以血為顏料所畫成的血腳印。
空氣中飄散著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圍在不遠處的人們,有的人還頂著一頭毛躁的頭發,身上穿的衣服皺巴巴的,一隻腳穿的運動鞋,另一隻腳卻穿的拖鞋。
看這架勢,似乎就隻有環筱還有心情打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聽到消息就立即下樓了。
“……他一個人住?不是安排的兩三個人住在一起嗎?他的室友呢?”
胸針男以審問的口吻對人群投去頗具威壓的眼神,所有人都被他的目光掃過,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壓抑。
聽到他的問題,人群之中沒有人應聲。
“誰知道就快說,你們難道想包庇殺人凶手?”
看他們互相打掩護的模樣,胸針男心裡氣憤不已。他將他們救下來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他們好好活著!
結果呢?這群人居然暗戳戳搞內部自相殘殺的戲碼,這怎麼不讓他惱怒。
如果早知道這群人喜歡刀隊友,他肯定會立即勸華梅放棄這些沒救且自私自利的蠢貨!
就連進了鬼怪世界都不安分,隻想著自己眼前利益。這次的死者說不定和他上幾場遊戲的某個人一樣,是因為某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被某人殺死的。
人類總是這樣卑劣,為了自己狹小的利益,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胸針男自從跟著梅花女救人後,就對人性得到了極大的改觀。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些蠢東西會用自己的主觀想法去做拖累彆人的事,這讓他一度想脫離救人隊伍。
“是我,我昨晚沒看到他,以為他去彆人房間打地鋪了。”
過了不久,白衣男主動站了出來。
他想了想,提出了與胸針男不一樣的意見:
“我認為,宜魏不一定是人殺的。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鬼怪,說不定是鬼殺死了他。至少我不認為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個成年男人,這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話音剛落,就有許多人附和他的猜想。
“這哥們說的有道理,一共隻有三層樓,如果我們之中真的有殺人犯,難道被殺的人不會反抗嗎?鬼殺人的概率更大。”
“我們連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證,誰敢這個時候殺人啊?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雖然這兒是很安全,但鬼怪這種東西很難防,總有漏網之魚。至少它隻殺了一個人,我們其他人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