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筱見對方不說話，於是問了一句：
“能幫我拿一卷繃帶過來嗎？”
她的右邊眼眶需要遮一下，右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裝回去，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在某些時候，她還是很在意外形的。
站在門口的散發女聞言，愣愣地點頭。
“好的，繃帶麼？我知道了。”
說完，似乎才發現環筱的要求如此簡單，她難以置信地重複一遍，“隻要我去拿繃帶嗎？”
鬼客人的任務居然這麼簡單，簡單到讓她感覺不現實。
環筱：“對，隻要繃帶。”
散發女心裡有些慌，忍不住胡思亂想，難道繃帶是很難拿到的東西嗎？為什麼要求她去拿繃帶？
但她麵上還是點頭應道：“好的，客人稍等，我馬上去拿。”
“嗯，麻煩你了。”
環筱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回到沙發上躺著，她望著天花板發呆，然後將手上的右眼舉高。
看著還帶有血絲的眼球，問：
“還不打算和我交流一下嗎？你永遠都不想出來了？”
這句話居然讓眼中的意識有了反應。
右眼上的血絲變多，聲音憤怒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跟了你這麼久，我已經完全了解你了！”
環筱滿腦子疑惑：“了解我什麼？”
“哼，等你利用完我，你一定會消滅我，就和想殺那兩隻骷髏一樣。所以，對待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守口如瓶，隻要我什麼都不透露，你就會一直留著我！”
“真冤枉，我可沒殺過幾隻鬼。”
環筱捏著右眼，按了按，感覺手感還挺像彈力球。
右眼意識冷聲說道：“那你忘性真大，我替你記著呢。”
“你一隻鬼，記憶力還挺好的。”
“那是當然……”
似乎發現說漏嘴了，眼中的意識立即噤聲。
環筱追問：“你怎麼不說話了？一隻鬼多悶，不如和我聊聊天，我們一起交流下感情呀。”
右眼意識：“……”
它不知道是被氣到了，還是怎麼的，不再說話了。
環筱又問了幾句話，結果無一例外，都沒有等到那團意識的回答。
但她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和右眼融合的東西並不是鬼腦的原意識，而是一隻和骷髏鬼差不多的鬼怪。它們唯一的區彆，也許是進入鬼腦的先後順序不同。
可能，鬼腦本來就沒有意識，隻是個鬼氣的儲存罐而已。
“現在不打算和我說話嗎？那就冷靜一下吧。”
環筱隨手將右眼扔進了儲物格，打算之後再想辦法將她的眼睛分離出來。
一直瞎一隻眼睛是不可能的，她遲早把她的眼睛接回去！
“扣扣”
敲門聲出現了。
“客人，繃帶來了。”
聽到散發女的聲音，環筱走過去打開門。這次依舊是半邊臉隱藏在門後。
看到環筱，散發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她甚至還關心地問了一句：“你受傷了嗎？需不需要碘伏消毒？”
在路上時，她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也許，她聞到的血腥味並不是因為包廂裡有人死了，而是有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