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聽到了靠近她的腳步聲。
她意識到,自己要被發現了。
於是,捏緊手上的碎瓷片,整個人做出預備攻擊的姿勢。
外麵的腳步聲停下來了。
透過紙箱的縫隙,她看見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那雙鞋子的主人,現在一定正在她的頭頂,隨時打算打開箱子。
不過,事情沒有按照她的預想走。
外麵的人確實行動了,但不是用手打開紙箱,而是用腳。
“砰!”
箱子被腳殘忍地踩得凹陷下去。
劉中認為,用手去開箱子,要是迎麵被扣眼珠子就糟糕了。
所以,他不帶猶豫,和踢人偶時一樣,用腳將紙箱踩扁。
以前他也是這樣,不管是踢箱子還是踢蠟燭,偶爾會惹出麻煩,但他沒有一點改變的想法。
腫起來的腳隱隱作痛,他沒在意這點小痛。
比起其它,他現在更需要將躲在這裡的黑裙女找出來。
耳邊傳來劈裡啪啦的響聲。
紙箱上堆著的擺件全部滾了下來。
眼前是空無一人的紙箱,上麵印著大碼鞋印。
在被踩紙箱旁邊的黑裙女,因為害怕,瞳孔驟然縮小。
她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要是她再不出去,下一次就是她被踩一腳。
所以沒有猶豫,她當即從紙箱裡衝出去,握住碎瓷片的手掌心被尖銳的一麵割出血,她也沒有將瓷片放下來。
“哐”
紙箱裡冒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劉中見狀,下意識後退。
等他反應過來,臉上扯出張狂的笑容。
“你躲在這裡麵呢,讓我好找,早點出來受死不就得了。”
他不將黑裙女放在心上。
一個受傷的女人,就算手上拿著武器,他也能分分鐘將人放倒。
因為這股自信,劉中有條不紊地對喘著粗氣,頭頂流血的黑裙女說道
“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親自過去收走你的性命?”
他見到黑裙女因為失血過多,快要失焦的眼睛,心知就算他不動手,這個女人也會在不久後死掉。
看起來太慘了,難怪雀椒於心不忍。
“你、你彆過來……”
黑裙女舉著碎瓷片,威脅道。
但她現在的樣子一點威脅力也沒有。
手上是被瓷片劃傷的傷口,血順著瓷片尖流下,滴在地麵上,看起來就像窮途末路的人,在用生命的最後時刻偽裝自己即將死去的事實。
劉中越發看不起她,就連眼神都不由自主帶著俯視輕蔑的目光。
“彆白費力氣了,你已經沒地方躲了,我是不會同情你的。”
說了這麼多,他也不上前,其實還是害怕黑裙女手中的碎瓷片。
雖說自認為能降伏對方,但他將自己的命當成最重要的,不會在沒必要的時候做可能傷害自己生命的事。
直白點說,他就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