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撐著下巴，“我自小在福利院長大，換過無數領養家庭，直到十二歲遇到教我編程的老師，才結束在其他家庭中奔波的生活。”
楚珮寧眉梢挑起，感到意外。
她看過鄒瞳的麵相，過得是波折了點，卻不是命孤之人。
閉合雙眸，金光穿過她的身體，楚珮寧準確地找到了最開始的節點，竟發現有血霧籠罩，一雙媚眸眯起。
她能看見一個人的命運絲線，每一個節點都代表著決定時刻，密密匝匝纏繞的是與他人的羈絆。
最開始的節點，即出生時刻。
這說明，鄒瞳是伴隨死亡降生的。
或許正是因此，才讓她變成了一個孤兒。
具體的，楚珮寧暫時無法看清，卻可以肯定鄒瞳父母健在——初始節點上兩根絲線並沒有消失。
鄒瞳哀歎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頭：“那你是怎麼生活的。”
楚珮寧語氣懶散：“之前被人帶回家和家裡子嗣定下婚約，前兩天被趕出來，負債生活。”
這件事情，海城上流圈子已經傳遍了，不少吃瓜群眾也有所耳聞。
鄒瞳一直宅家，並不清楚。
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四歲的妹妹，愈發心疼。
“那你豈不是要在上學的年紀就開始打工還債？”
“不是。”楚珮寧糾正，“學還是要繼續上。”
她很好奇現在的學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那你欠下的債怎麼辦？”鄒瞳擔憂問道。
海城房價高，在市中心租一套房花銷可不少。
難以想象她這麼纖薄的肩是怎麼承受得住這麼數額龐大的債務的。
楚珮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不了把自己抵押了。”
鄒瞳：“？？”
沉默一瞬，她乾笑兩聲：“你可真幽默。”
……
這幾天，鄒瞳都留下吃飯並教楚珮寧編程，大有一副要住下的樣子。
直到周一……
鄒瞳第一次六點多起床，一臉埋怨地看著洗漱好的楚珮寧。
“你走了誰給我做飯……”她聲音頓住，立馬改口：“怎麼學編程？你當時不是自信滿滿說不會讓我失望的嗎？”
楚珮寧咬著皮筋，一頭黑發紮成馬尾辮，語氣無奈：“我隻是去上學又不是出遠門，而且我是走讀生，這裡離學校不遠，中午和下午放學會回來的。”
“真的？”鄒瞳一喜，“那就好。”
差點就又要吃泡麵度日了。
楚珮寧偏頭，視線落在旁邊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上，心裡說不出的抗拒。
真難看。
可是沒辦法，哪怕是超脫世界的存在，她也要遵守規矩。
“走了。”
手剛按到門把手上，鄒瞳忽然開口：“要我送你嗎？”
時間太早，街上沒什麼車，就算離得近也不一定能準時到校。
楚珮寧掃了眼她的珊瑚絨睡衣，“你確定？”
鄒瞳瀟灑擺手，“等姐換身衣服。”
五分鐘後她回來，手裡還拿著兩個頭盔。
“走吧。”
到了地下車庫，鄒瞳把楚珮寧領到一輛炫酷的機車前，驕傲地拍了拍車身。
“怎麼樣，姐的座駕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