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眨了眨眼睛,她以為自己是在胡思亂想,或者有什麼東西飄到了她眼前,但事實並非如此。
“怎麼了?”圖爾問洛普,她似乎被他的眼睛顏色嚇了一跳。
起初的幾秒鐘,她盯著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這雙眼珠看起來和他那漆黑色的頭發顏色一樣黑。“你……你的眼睛,”她繼續盯著他看,圖爾轉過身來,走回到她站在橋上的地方。
風吹得她耳朵嗡嗡作響,在她周圍徘徊。她散落的發梢被掃到左臉和肩膀上,一些碎發擋住了她的眼睛,但她不敢撥開,因為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圖爾,他的眼睛顯然是黑色的。
“我的眼睛怎麼了?”他問她。洛普確信他的眼睛一直是紅色的,這讓她很困惑,她是否一直想象著他的眼睛是紅色的,但那不可能。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他的嘴角悄悄露出一絲微笑:"你能猜到它們為什麼會變成黑色嗎?"
她終究沒有產生幻覺。但她怎麼會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吸血鬼的眼睛應該是紅色的。它們會變色嗎?”她問他。
“它們不應該變色,”那為什麼他的眼睛會變色呢?他難道不擔心這有點不對勁嗎?
看來他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需要醫治。"你需要去看醫生,圖爾少爺,”她關切地說,圖爾的嘴唇扭曲了。他問她:
“你在擔心我嗎,親愛的?”這個親昵的稱呼出乎她的意料,讓她措手不及,“現在先保密。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他抬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然後轉身徑直向府邸走去。
洛普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不得不小跑幾步追上那個吸血鬼。她懷著絕對的好奇心走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背影目不轉睛。她想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的眼睛變了顏色……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她意識到他的眼睛直到剛才還好好的。至少在他們到達森林之前是這樣。
他讓她保密是什麼意思?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他:“圖爾少爺……”
“嗯?”他看著她,她在他旁邊走著,橋麵的水泥石每三個月就會被磨平一次,因為萊克的雨水經常會把橋麵的第一層衝刷掉。
“你沒事吧?”她脫口而出,讓他大感意外,然後一個邪惡的笑浮現在他的臉上。
“你一定是個受虐狂,才會問你的主人——讓你做各種不舒服的事情的主人——他是否安好,”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他確信自己找到了寶藏。
洛普皺起眉頭,把臉轉過去,好像問他任何問題都是錯誤的舉動。圖爾有個習慣,就是把他的話繞來繞去,直到能用它來獲取他想要的東西。洛普相信,在圖爾眼裡,她就是他的私人寵物,一個他買來的奴隸。但在她自己的心裡,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一個終有一天會逃離這裡的人,而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彆撅嘴,老鼠,女人撅嘴的時候看起來特彆醜。這隻會顯示出她們有多麼不成熟。順便問一下,你需要鞋子嗎?”他問她。洛普想知道到現在為止,她買鞋這個話題已經出現過多少次了。而且不管出現過多少次,這個吸血鬼從來沒有帶她去買過一雙鞋。
但與此同時,洛普在心裡對自己點了點頭。她的這個吸血鬼主人是個虐待狂。他喜歡取笑她。
在努力爬樹的過程中,她的手和腿都被壓得生疼。坦率地說,當她走向那棵樹的時候,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但她還是做到了。是知道她能做到,還是純粹出於好玩?前者讓人覺得不真實,後者似乎也有可能,她搖了搖頭,引來他的目光。
然而,儘管發生了這一切,她心中的好奇心仍然停留在他的眼睛顏色上。
自從他們離開豪宅,走過小橋,來到森林後,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變得烏雲密布。
回到豪宅,她發現圖爾停在外麵沒有進去。他示意已經處於警戒狀態的馬車夫——自從他目睹主人回到家就一直這樣——圖爾轉過眼睛去看他的管家,他就像按響了一個隱形的鈴鐺一樣從豪宅裡走了出來。
由於主仆契約加在了法爾肯身上,他對自己的服務對象更加了解。管家注意到馬車夫從停放馬車的棚子裡發動馬車,把它拉到他和少爺麵前,管家問道:
“少爺,您要出去嗎?”管家看著站在圖爾旁邊的奴隸。
“我們要去伊斯利穀。我應該三個小時後就回來。在此期間,克雷姆可能會送來一些東西。你一定要把所有東西都搬到我的房間,千萬彆掉了。它們都是易碎的物品。你自己處理吧。"圖爾通知他的管家,管家點了點頭。
管家低下頭說:“我一定會把它們安全送到您的房間。”
“很好。我們要走了。”圖爾說,沒有等待回應,他就向馬車走了兩步,然後馬車門為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