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帶著洛普去了另一個房間,那裡有一個裝滿水的浴缸。這個房間的設計類似於浴室,隻是它並不是浴室。地板由黑色的瓷磚鋪成,乾淨得可以看到人的倒影。有一個放在浴缸旁邊的小椅子,助手在她坐下之前向她展示了如何使用這個小椅子。
她現在穿著的奴隸製服隻到膝蓋處,她尷尬地坐著,確保自己的腿和上麵的皮膚不會被人看到,女孩坐下來,助手抬起她的腿放在水桶裡。
說實話,洛普已經做好了準備,看看商店裡的女人或者至少是那個把水倒進浴缸裡的助手的反應。但開始洗腳時,那個女孩的表情就像一尊雕像一樣空白。顯然,當她的腳很臟的時候,沒有人會讓她穿新鞋。在森林裡赤腳走路時,土壤濕滑,她的腿底部沾滿了泥巴和汙垢,已經開始稍微裂開一點。洛普非常尷尬,想說,“我會清理乾淨的。”
“小姐,請坐好,”女孩拿了一塊磨砂石,開始用它摩擦她乾枯的皮膚,然後把它放回浴缸裡,“你受傷了。”助手注意到正在愈合的傷口後說。女孩知道有些不對勁。對於那些接觸過各種形狀的腳的人來說,她已經注意到這個奴隸女孩的腳周圍有點腫脹。但看起來腫脹並沒有加重,而是在慢慢恢複。當她洗完兩條腿後,女孩又洗了洗腳,水變得更臟了,洛普終於被邀請離開浴缸。在用冷水衝洗過腳後,女孩又用一些像白色乳液一樣的保濕劑滋潤了洛普的腳。
感覺自己的腳已經洗乾淨了,洛普跟著助手回到圖爾身邊,他正在和名叫溫妮的女人說話。女人迅速看了一眼後表示認可。“你叫什麼名字?你想找什麼樣的……”溫妮追問道,等待著圖爾帶到商店的人類奴隸給出答複。
“洛普。”洛普回答道,在洗完腳之後她的腳抓著地板。“我們這裡有很多好看的鞋子,洛普。你有任何你想要的嗎?”溫妮向她詢問這個問題就像詢問任何一位顧客一樣。她等待著洛普的回答,措辭禮貌而優雅。
“我-呃……”洛普隻想要一雙體麵的鞋子來保護她免受濕地的侵害。她從來沒有打算尋找“花樣繁多”的鞋子,“哪個最耐用?”她問道,讓那個女人驚奇地看著她之後才露出一絲微笑。“我向你保證這裡的每一雙鞋都很耐用。如果一兩個月內出現任何問題,我會免費為你更換一雙新的。”女人說道。但洛普認為這並不是問題所在。對於一個屬於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如果她決定穿鞋子的話,她肯定自己根本不會穿這裡的鞋子。
這位女士似乎比她之前遇到的其他人都要和善。她現在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圖爾為她即將從這裡得到的鞋子的價格進行另一輪討價還價。
“上麵有一些展品,你或許可以從中獲得一些啟發。去看看吧,”這位女士催促道,她一邊折疊著雙手,一邊看著這個名叫洛普的人類女孩轉身看向圖爾先生,圖爾先生朝她點了點頭。
“看看也無妨,”他回答道,"不如你把它們拿過來。讓我從中挑一個。"
“請坐,洛普,”這位女士催促道,向前走去,伸出手來領著她走向一個空座位。溫妮知道,對於一個不屬於這個地方的人來說,這樣的地都是令人生畏的。這裡出售的商品都是高端貨,彆處根本找不到。這種地方的另一件麻煩事是,如果你想要重新製作一件商品,需要花費數周時間。
當另一位顧客推門進來時,溫妮請她稍等一下,走到門口。她對一直打算來這裡購物的母女倆咕噥了幾句。又說了幾句話後,這對母女離開了商店,溫妮把門上的營業標誌從營業改為休息。
洛普看著那位女士一邊要求顧客稍後再來,一邊把門上的營業標誌改成休息,這樣就沒有人進來了。她難道就不擔心圖爾購物時給她半價會造成損失嗎?或者這可能是圖爾經常光顧並全額付款的地方,洛普心想。
這位女士對她微笑著,看起來並無惡意,但這並不能阻止她額頭上微微皺起的眉頭。另一方麵,圖爾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他正在挑選用動物皮革製成的男鞋,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雙栗色的鞋上,這雙鞋配有鞋帶,上麵有交叉圖案。
當店員去儲藏室為洛普拿鞋時,圖爾問道:“那些鞋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一周前還沒有呢。”他走到架子上仔細看了看那雙鞋。
“它們是昨天才到貨的,圖爾先生。你想試試嗎?”溫妮問道。
“或許待會兒吧,”他回答道,轉過身去看著店員,她手裡拿著至少八個盒子。
走到洛普身後站著,他看著店員一個個打開盒子,同時看著那個奴隸女孩。
從盒子裡拿出來的每一雙鞋都足夠漂亮。這些鞋很貴,誰知道圖爾買了之後會想要什麼。她不禁想到這可能是一個計謀,或者他隻是想在她麵前晃晃鞋然後拿走。
圖爾轉過身去看那個老板並問道:“這就是你所有的東西嗎?”
“還有一些沒有打開的包裹在我的辦公室裡。請等一下,”這位女士禮貌地鞠躬後離開了房間。
“你沒有看中什麼嗎?”這個問題是直接問洛普的。
“圖爾少爺,”與站在她身後讓她脖子酸痛的圖爾對視。他走了一圈,看著擺在那裡的鞋子,“圖爾少爺,”洛普重複道,“我知道我曾經買過的那家商店。”
“嗯?”
“那裡的鞋子比這裡的更適合我,”他的目光終於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那雙翠綠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他歪著頭,“這裡的鞋子不合你的品味嗎?”
洛普毫不留情地低聲說道:“我買不起。”
“誰讓你付錢了?我的天啊,你要付錢嗎?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沒有必要討價還價了,”圖爾的嘴角扭曲著說道,“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我的寵物會有很好的鞋子,就這樣。如果你在這裡不選一雙……”他低頭看著她的腳,“你會踩到尖銳的物體上繼續受傷……”
女人手裡拿著兩個盒子走了出來,“這是和您看中的皮鞋一起送過來的,圖爾先生,”她說著,不等助手打開盒子,自己就蹲在洛普麵前,洛普覺得這很奇怪。
兩周過去了,人們把她當奴隸一樣對待,絲毫不尊重她這個自由人的人格。在這種時候,這個店鋪的女士蹲在她麵前,絲毫不考慮她現在的身份,這讓洛普很感動。人們常說,當一個人處境最糟糕的時候,伸出的援手就像隧道儘頭的燈光,不僅給人帶來希望,也表明即使人已經不是人,但至少還有一點點人性。
“這些鞋是由沃維萊的頂級鞋匠手工製作的。據說他在做鞋方麵有神乎其技的本事,”溫妮說著,拿起一雙與午夜星空相似的深藍色鞋子。從遠處看,人們可能會認為它的顏色是黑色的,但實際上是深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