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接走女人的男人並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能力。女人的美貌讓他失去了判斷力,忽略了他本應該仔細觀察到的基本信號。女人很美,她略微濕潤的頭發在雨中淋濕後正在慢慢變乾,發絲貼在頸後,在男人眼中顯得分外誘人。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看著她。現在她就在馬車裡,當她脫下外套時,他從眼角偷偷看著她。脫下外套放在一旁,讓他一覽無餘地看到了女人緊貼著身體的連衣裙。
“你從哪裡來?”他問道,試圖通過交談了解這個他接來的女人。
女人轉過頭,棕色眼睛無辜而柔順地看著他,“我來自沃維爾,先生,但我和家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年了。”
男人像她剛才那樣迅速檢查了她的手,沒有發現戒指或項鏈,“你的家人呢?”他問道。聽到這個問題,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抬起頭時眼中閃過一絲濕潤,表明她內心的悲傷,她搖了搖頭。
“他們去世了。”
“我對你家人表示哀悼。”儘管他說了這句話,但聽起來並不真誠。
男人已經在心裡開始盤算他想要什麼,他能做什麼,“彆擔心,”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緊握著,盯著坐在他旁邊的美麗女人。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我會確保你有個地方住。”
如果男人願意給她一個家,她為什麼要拒絕呢?但同時,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現在不是玩的時候。她會回來玩的。
馬車深入森林路線時,男人試圖靠近她。
“先生,你在做什麼?”她聲音俏皮地問他,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
“如果我給你一個住的地方,你不覺得你應該報答我嗎?”他笑著露出牙齒,希拉也回以微笑,微微張開嘴唇。
她讓男人靠近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人碰過她了,久到她開始享受人類的觸碰,直到她厭倦為止。
她推開他,坐在他的大腿上,甜甜地看著他,然後拿出她常帶的刀和其他物品。男人一時間愣住了,但她沒給他消化眼前所見的機會。
她舉起手,將兩把刀同時刺入他的脖子,然後轉動刀身,讓鮮血濺到她身上、他的衣服上,以及他坐著的座位上。他像離水的魚一樣掙紮,她看得津津有味。
希拉看著男人掙紮,隻是微笑。
由於他的體重移動了馬車,使其顛簸,他的動作非常明顯。馬車夫已經開始向另一個方向駛去,那是他主人通常帶情婦去的地方。他們還沒走到半路,馬車就已經開始移動,座位也跟著搖晃,馬車夫隻好拉緊馬韁。
馬車停下來後,他下車檢查車廂裡是否一切正常。他知道主人是個色鬼,但至少也應該等到他們進了屋再行事。
他走到車門邊,敲了敲窗戶想引起注意,但沒有任何回應,馬車也不再搖晃。他的手懸在空中,又敲了一次,感到懷疑,他拉開車門,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震驚。他踉蹌著後退,看著那個脖子血肉模糊、皮膚外翻的男人。
馬車夫看到死人,差點嘔吐,雙手撐住自己。但這還不是全部,那雙手被扭曲得好像向後翻轉了一樣。
那個女人在哪裡?!
馬車夫伸長脖子往車廂裡看,卻不見她的蹤影。他退後幾步。
“找我嗎?”希拉問馬車夫,他猛地轉過頭,後退了一步。
原本與他主人同乘的美麗女子已不再美麗,而變成了一個醜陋的黑女巫。她的舌頭從嘴裡滑出,攻擊並殺死了他。她把那個男人的屍體扔出馬車,重新穿上外套,黑女巫又變回了人類的樣子。
她坐在馬車夫的座位上,開始駕馬車。馬車從萊克領地駛向沃維爾領地,直到她到達目的地,帶著從死者身上偷來的金袋。
她下車走進那座廢棄的房子時,一個同伴黑女巫的評論飄過。
“看看這是誰來了。”
另一個女巫笑道“在危及整個大屠殺之後還敢回來,你真是毫無羞恥之心啊,希拉,”那女人靠在牆上笑著說,“我們還以為你像條狗一樣逃跑了。”
“我以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希拉反駁道,這激怒了另一個黑女巫。她看著周圍的人類。
“你真的有勇氣在做了那件事之後來這裡嗎?”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在她身後說道。她轉過身,發現那個藍眼睛的女孩站在她麵前。
希拉迅速跪下,把頭放在幾十年未打掃的肮臟地板上。
“我們本來計劃好了一切,但我不知道——”
“沒有人會知道,”年輕女孩說,她的眼睛俯視著把頭壓在地上的女人,“你任務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年輕的黑女巫哼了一聲,對希拉說“逃跑的白女巫被我們抓住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但鑒於這幾年你一直忠誠地人類的情報,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說著,她從鬥篷裡拿出一本書。
年長的黑女巫抬起頭,看著遞到麵前的書。她接過書,看到封麵寫著“大蒜”。
“我找到了這本書,原本屬於一個白女巫。你去查查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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