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父親想要蘇淩助大晉......衛天子?這根本不可能啊......當初天子便宣他進宮,言語中多有暗示拉攏之意......可是蘇淩他拒絕了啊,雖然拒絕的十分委婉......而且,現在蘇淩是蕭元徹的心腹,蕭元徹對他的看重,不亞於郭白衣......這次與沈濟舟戰,許多的謀劃,也是皆賴蘇淩的......他怎麼可能會......”徐一臉的驚愕和不解道。
“怎麼......你以為絕無可能麼?......”徐文若淡淡道。
“當然......以現在的情形,蘇淩助大晉、衛天子絕無可能......可是若局勢改變了的話呢?”徐文若不等徐說話,又沉聲道。
“局勢改變?父親指的是......”
徐文若忽的眼神灼灼,一字一頓道:“他不助大晉......那便逼他助大晉......逼到他無法選擇......隻能選擇天子......!而徐啊,我讓你現在接近蕭箋舒,明裡暗裡助他......其實真正的目的不在蕭箋舒,而就是在逼蘇淩終有一天......投效天子!”
“接近蕭箋舒,並為蕭箋舒出謀劃策......不是會讓蕭箋舒的實力更加的強大起來麼?為何是在逼蘇淩選擇天子?孩兒徹底糊塗了......”徐一頭霧水道。
“蕭元徹已老......為父也老了......但天子、蘇淩、蕭箋舒還有你......都風華正茂......現在這個世間雖然還在我和蕭元徹這些老家夥的手中......可是我們還能左右局勢多久呢?這個世間左右局勢者,必是你們年輕一代人啊......”徐文若似歎息道。
徐聞言,也是一陣歎息,看著對自己的父親兩鬢白發,忍不住眼眶一熱道:“父親......您定然長命百歲......”
徐文若搖搖頭,有些淒涼道:“還是不要長命百歲的好......長命百歲,卻隻能看著大晉一步步地被蕭元徹攫取而無能為力,這不是生存,而是......煎熬!”
徐文若擺了擺手道:“還是說回方才......徐啊,你真不明白,為父說的現在讓你暗中接近蕭箋舒,為他出謀劃策,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蘇淩投效天子這個道理麼?”
徐一臉慚愧,拱手道:“孩兒......魯鈍......”
“蕭元徹已老,便是再能活命......也必然比天子早歸天......除非蕭元徹他大逆不道,敢......弑君!”徐文若沉聲道。
徐聽到弑君二字,心中不由得一顫。
“可是......他蕭元徹不敢如此做......任何弑君者,皆無好下場......便是本朝的自前朝的江山,也是通過禪讓而來......禪讓繼為天子,此乃承天之命,可是若弑君,此乃謀國篡逆!......他蕭元徹便是再不愛惜名聲,也不會不顧這些的......”徐文若淡淡道。
“可話說回來了......凡事都有個例外,若是蕭元徹膽敢弑君,我徐文若和徐氏全族,拚得滿門皆死,也要與他蕭氏......同歸於儘!”
徐文若的神情滿是毅然決然,“徐啊......無論為父以後還是否活著,你都要牢記......徐氏一門,為大晉江山......不計一切代價!你記住了麼?”
“孩兒銘記於心!......”徐聲音顫抖,鄭重大拜道。
“接下來,為父便和你講一講......為父也好,還是為父讓你表麵上助蕭箋舒也罷......到底是為了什麼......”
徐文若頓了頓方道:“想要蘇淩為大晉和天子計,隻有一種可能......便是蕭元徹死了......而後繼的蕭元徹的兒子,上欺天子,下壓群臣,目無百姓......百姓的日子比如今還要艱難和黑暗......而且,蘇淩自己也要被整個蕭氏猜忌和孤立,甚至自身都難以保全.....而要達成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也是唯一可行之法......”
“蕭元徹死,蕭箋舒繼承其位!而且隻能是蕭箋舒,其他誰也不行......更絕對不能是蕭倉舒!”徐文若眼神灼灼道。
徐文若方講了這一句話,徐已經有些明白了父親的謀劃,他隱隱覺得父親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
“若是蕭倉舒得以成為蕭元徹的後繼者,那蘇淩必然死心塌地,扶保蕭倉舒......那到時候,大晉和天子想要圖存,將會是不切實際的癡心妄想......以蘇淩之才,徐啊......我也不是厚此薄彼,除了你有郭白衣之才,能與蘇淩鬥一鬥,否則大晉必落於外姓人之手也!”徐文若沉聲道。
“而,一旦蕭倉舒失勢,後繼者乃是蕭箋舒,那就不同了......不說將來,便是現在,蕭箋舒和蘇淩便勢如水火,若不是因為蕭元徹還在的緣故,兩個人怕是早就你死我活的撕破臉皮了......所以,蕭箋舒若是成為後繼者,無論出於私心,還是蘇淩一直心存的大晉黎庶百姓的公心,都是蘇淩絕對接受不了的......所以,徐啊,蕭箋舒繼承蕭元徹之位後,他與蘇淩之間必有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是也不是!......”
徐文若頗有深意的看著徐道。
“是......孩兒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蕭箋舒握有天下和軍權,但蘇淩有蕭倉舒的支持......更加上他乃驚才絕豔之輩,若是他與蕭箋舒對上,這場爭鬥到底誰勝誰敗呢?”徐有些看不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