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對鳩達摩這個人的感官就很一般,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曾經作為密宗年青一代的扛鼎之人,有望衝擊佛子之位,但因其脫穎而出時,正好卡在兩代佛子之間,所以不能得此殊榮。
畢竟佛門有佛門的規矩,又不是隻要打敗對方,就能坐上他的位子,而鳩達摩還是於大庭廣眾之下,與之宣戰,雖然贏了那場切磋,但也輸了人生。
此舉狠狠打了禪宗的臉,然後掉過頭禪宗就與冥屍教聯係上,將其製作成一尊金屍。
結合現今的情況,也能理解這些年密宗對此事的不作為,他們需要韜光養晦,默默完成對整個佛土各支脈的滲透,即便鳩達摩表現出了一些才能,也不可能為了他而放棄密宗的千年大計。
但天無絕人之路,冥屍教還是被鬼市覆滅了,且在秦凡的幫助下,鳩達摩也恢複了神智。
那段時間鳩達摩也是一腔報恩之心,並在刀山之巔一戰上,也起到了一些幫助,之後揭露出魔的存在,他與阿大選擇前往密宗,且配合智善成功解封鎮魔塔。
雖說在這期間,秦凡也隱晦的表現出了一些招攬之意,但見到鳩達摩隻是將一切歸咎於報恩償還,秦凡也沒再強求。
而當七魔將主事後,對方一舉斷開了和己方的聯係,沒有針對阿大落井下石,也沒對阿大提供什麼暗中的幫助,這點在秦凡看來也很平常。
既然對方覺得恩情償還乾淨了,且已經表達出對那段過去要徹底斬斷的意思,那麼之後再次見到,就當陌生人來對待,如果是放在戰場上,自然該殺也殺。
隻是沒想到,他死在了智善手中。
秦凡還記得阿大提起過,在其徹底改變本性的那一天,對方還提起鳩達摩也已突破天象境,語氣平淡,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緒,但如今看來,貌似並不是這樣。
然而這把其人頭用來泡酒的手段,更是讓秦凡有些無語。
“這幾個意思?”
秦凡看向神色平靜的摩陀羅,對方雙手合十道:
“鳩達摩師弟的雜念太多,他癡迷於武道,為此忘記了初心,更沉淪於**,徹底失去了本心,因此宗主助其撇清這些雜念,得以歸宿真正的清淨。
而這壇無念酒,即是師弟舍下了自己肮臟不堪的肉軀,終達梵我如一的至上境界的最佳佐證。
鬼尊閣下可聞到這芬芳酒氣,這更是足以證明其靈魂得到了喜樂安詳。
阿彌陀佛。
如今這壇酒,不僅是象征我無天魔宗與忘憂鬼市重修舊好,也是負有原罪的師弟最後洗清這罪孽的機會,他得以求證永生極樂之前,已經深刻悔悟自己的不該。
希望鬼尊閣下也可以給一個寬恕他的機會。”
捧著酒壇的水涅生,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他的雙手不斷顫抖,因此也注意到泡在酒液的人頭翻滾至麵朝天,當看清其中鳩達摩的神情充斥著無比的喜悅和安詳時,他又差點撒手,更覺一股涼氣從腳心直湧向天靈蓋,嗡嗡的。
“好,我寬恕他。”相比較來說,秦凡就要淡定許多。
智善性格大變,繼而徹底變態,都是在他的預料之內,雖然這個手段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期,但這年頭誰還不是個瘋的,不瘋魔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