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場上一個個精彩節目結束之際。
紛紛白雪悄然落下,而空曠的廣場中心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塑成一座冰晶高台。
逍遙子的身影出現在高台之上。
在場觀禮的眾勢力代表也停止了交談。
而整個道域的民眾也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目光看向高空,隻見在湛藍的天幕中,正投影著高台之上的影像。
於高台處已經開口發言的逍遙子,其聲音更是傳遍東玄州府。
“老道作為第十八代道神宮宮主,今日起將宮主之位傳給第十九代宮主雪無暇。”
依舊狂湧的風雪於高台之下卷起一陣小型旋風,當其散開之際,雪無暇的身影從中走出,她穿戴著潔白的道袍,佇立的道冠更顯莊重,在其一步一步踏上台階之時。
廣場上的眾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因為此刻的雪無暇正儘情宣泄自身的氣勢,即便未對眾人造成切實傷害,可那股沉重的壓力還是讓不少人重新認識到這將要登位的道神宮宮主的實力。
“很強我不是對手。”魔羅的戰意在心中沸騰,他作為波旬的惡身,在一定程度上並不會顧忌什麼大局觀,但或許也是因為他的特殊性,所以他已經被雪無暇重點照顧。
這導致其眼中的戰意愈發濃烈,卻還是被死死的壓製在看台上。
而聽到他的評價,暫為聯盟的黑如來微微頷首,但像是比其弱上不少的釋武尊和段浪,連稍稍動作都做不到,至於天象境的言靜庵如今眼中隻剩雪無暇登台的畫麵。
仿佛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完全失去了感知。
至於欲琊
其眸底深處則是充斥著濃濃的向往。
而不受控製的是,她腦海中浮現出了當時雲鴻策的一句話。
【“任何一個有獨立思想的個體,都不會甘願成為某個人的一部分,因為一旦再次合體,其個人思想必被泯滅。
你與智善不同,他的思維就是波旬的主體,所以在適當的契機到來之際,他會促成波旬的再現。
你也與魔羅不同,他崇尚強者至上,更推崇暴力和極度的權欲,所以他願意成為波旬,成為欲界六天之主,亦是無天魔宗的宗主。
但是,你呢?”】
‘我想成為誰?’
‘我為什麼不能隻是以欲琊的身份活下去?’
‘我為什麼不能成為她?’
對於雪無暇這位將要成為整個山海界最具權勢地位的女人,欲琊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其中,臉上更是流露出對未來的美好期待。
而在北境王府的看台上。
或許因為對方是花憐星的下屬,更或許是他們屬於頂尖勢力代表中最差的一位,雪無暇對其投以的關注少上許多,更沒必要對其施以震懾之威。
所以對顧劍棠和黃藥師還有顏玉心來說,是既能感受到雪無暇的強大,卻也不會受到太大壓製。
此刻,顧劍棠還有閒情逸致正對黃藥師小聲傳音著。
“黃族長,你應該也收到了王上的下一步指令了吧。”
“嗯。”
“這一次,你們山卿黃氏可彆搞什麼猶豫不決的把戲。”
“我知道,有關接下來和鬼市的深度綁定,包括與道域這邊的進一步合作,我都會以山卿黃氏族長的身份全力配合。”
花憐星自是不可能直接撕破自己的背景身份,隻是作為腦子還不算廢掉的正常人,稍有些思考能力,都會從花憐星的政策下,察覺到一些立場方麵的傾向改變。
而恰到好處的是,兩人在覲見花憐星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從其手中看到一份情報。
一份有關無憂山莊中存在四大秘衛的消息推測。
至於剩下的,就是讓他們自己悟了。
也是因此顧劍棠在這次傳位大典上,初次見到秦凡就表現得那麼不值錢。
其宿命身原主因為行動力低下被稱之春秋路人甲,而其在接收這段記憶之後,心性方麵就發生了極大的扭轉,那就是想要進步的心情已經毫無掩飾。
而他也是因此引來了花憐星的招攬意向,之後所獲取的成果更是讓其大為驚喜。
如今又有一次機會擺在麵前,他自然不可能放過。
隨即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雪無暇,心中也是暗自在猜測對方的身份,而其聯想到的越多,也越是敬佩作為無憂山莊莊主的秦凡的大手筆。
這也不由讓其進步之心更加蠢蠢欲動。
同時,在大玄皇朝的看台上,則是另一幅景象。
目前還處於天象境的玉皇天無法抵擋雪無暇的氣勢威壓,這必然就需要天衍境的柳白和王仙芝出手,再作為也是被雪無暇重點關注的目標之一。
兩人麵臨的壓力也不輕。
“她的實力如何?”隻承受零點零一威壓影響的玉皇天,是有餘力問出這句話的。
“很強,境界上應以達到天衍境中期,隻是突破這一重是需要具有地風火水特性規則的四種宙階及其之上的神物,即便以大玄的底蘊,也難以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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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剛突破天衍境的柳白不同,接受了白帝傳承的王仙芝如今麵臨的是現有條件,限製了他的境界提升。
這也讓其不自覺的話題跑偏。
而在注意到玉皇天那有些怨念的小眼神,才及時拐回正題。
“沒打過不知道,但一對一的話,我和這位柳小哥很懸。”
“哼。”
這是柳白的回答,之前被那冰之擂台完全阻攔,他就覺得與對方相差頗多,但在王仙芝分析出對方可能掌控了六大天水之一的玄冥真水,就將雙方比拚切換到了另一個賽道。
而現今隻是抵禦對方的氣勢,就讓他感覺有些吃力,他便清楚這一條路自己又輸了。
“這樣啊。”玉皇天則是陷入沉思。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鬼市代表的看台。
那裡大概是最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