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反應變化也映入不少人的眼中。
他們自然能猜測出,擔任這劍道之主,自身必然會有一些好處。
否則剛才都要撂挑子不乾的柳白,也不會現在突然平靜下來,進行一番靜思感悟。
而關於剛才那兩式驚豔劍道,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討論。
對於下方觀戰的那些武者來說,就是完全看不懂,但因為得到一袖青龍的劍意感悟,他們也不算是白來這一趟,於是其能做的就是以那淺薄的認知,對二者的劍道極儘誇讚。
但這對於能抵擋下二者劍意侵蝕,仍舊站在半空中的那些人來說,則是都獲得了不同的感悟心得。
“該離開了。”雪無暇遠遠的望上一眼秦凡他們所在的方向,隨即身影便隱沒於虛空。
其身後蜀山一係的高手們,還處於極大的震撼之中。
在遲鈍了數秒後,才一個個選擇跟上。
隻是這每個人都有些神色糾結,因為他們也在剛才雪無暇的講解中,明白看似贏家的柳白,才是真正的敗者,失敗原因又是過於迷信於宿命身的傳承,從而沒有發覺到自己不見得能完全複刻原主之路,也無法發揮出其最強招式的威力。
而李淳罡,顯然無愧劍神之名,在戰前時,他們都有過猜測對方會以一劍仙人跪亦或是一劍開天門的劍道來終結此戰。
但結果卻見到了結合兩劍優勢,又包含自身感悟,完全脫胎原主道意界限的全新招式。
想要青出於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特彆對於蜀山這邊,大堆宿命身紮根,修煉的還都是配套的蜀山劍訣,其中司徒鐘的劍法加入了自己的意,但那也隻能說是還在繼承原主的酒劍仙之路。
他們仍舊被困在這個框架之內,甚至都不像柳白,能從大河劍意晉升至天海劍氣。
這讓無論是自傲於天資非凡的蜀山七聖,還是獨孤宇雲、司徒鐘,亦或被譽為目前蜀山第一人的薑清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因為他們也都想過去爭一爭這劍道之主的位置,但在真正觀戰過後,他們又清晰的認識到,距離這個門檻有多遙遠。
當然也有早就走上這條路的人。
“你要去邀戰嗎?”西門吹雪看向一旁的玉孤城。
兩人在宿命身的底蘊加成上,早已耗儘,從真正步入法相境開始,就已經屬於全方位的踏上自己的劍道之路,絕非仍舊執著於古係世界中劍神和劍聖的稱號。
在來觀戰之前,兩人恰好剛結束在鬼市於浮屠劍島的第一階段修行,也商議過在目睹此戰結束後,準備去競爭這劍道之主的位置。
隻是現在玉孤城反倒猶豫了。
“還不是時候。”
“嗯?你認為自己敵不過?”
“隻是麵對這不純熟的人間之劍,我還有幾分信心。”玉孤城沉聲說道,“但我想再等一等。”
“等什麼?”
“等他成為劍道之主一段時間後,是否能有全新的突破,順便也是等一等自己。”
“你的天外飛仙想通那重原主度不過的重要關卡了嗎?”
玉孤城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抹抑製不住的興奮。
作為同一個世界的宿命身,又作為惺惺相惜的摯友和對手,玉孤城和西門吹雪屬於一直在互相切磋進步,兩人對於對方的了解,簡直比任何親人妻女都要知根知底。
因此西門吹雪是知道玉孤城,不,該說是其原主·葉孤城在原作中,實際麵臨著一次極其嚴酷的失敗。
這失敗並不指的是在紫禁之巔被自己的原主所殺。
而是那一次反叛的失敗,或者說葉孤城的劍沒有飲下作為天下之主的鮮血,從而導致天外飛仙已經無法再邁出最緊要的那步關卡。
在屬於《決戰前後》這一篇章時,所有人包括自譽為天下第一聰明人的陸小鳳都認為葉孤城聯合南王世子奪取皇位,是因其劍法已臻化境,再無所求,倍感高處不勝寒,不勝寂寞,因此要實現更大的抱負,也可以說為了打發剩餘的無聊人生。
但實際上在陸小鳳傳奇裡,葉孤城根本算不上世間第一人。
以其與平南王府的交情,會真的不知道與天下藩王關聯較深的隱形人組織?且不知道裡麵就有一位與之相差不多的強大劍客,劍邪·宮九,以及遠在其之上的小老頭·吳明嗎?
更不用講在此之前,他沒有與西門吹雪真正交過手,未勝過西方的玉羅刹,未戰過木道人,還沒有登臨天下第一,就托詞已經高處不勝寒,這才是最拙劣不堪的借口。
而其之所以發起反叛,或者說為了要殺掉皇帝,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練劍。
其天外飛仙是世間最輝煌璀璨的劍法,更似仙人登臨,劍光即出之時,就會讓人感覺到全麵壓製,猶如凡俗見到真仙般,抑製不住的心顫臣服。
這也是一柄極致高貴的天人之劍。
可天下間身份地位最高貴的那個人卻不是葉孤城,其欲真正完善此劍,也是要將這劍法意境再次攀登到一個極限,就必須要以此劍去飲下那位世間最高貴之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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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他在心態上才能成就高於凡俗一切的天人,他的天外飛仙也將是完美無瑕的天人之劍。
這亦是葉孤城的劍道之路,也是原主留給玉孤城最重要的一份遺產。
對此,玉孤城不止一次和西門吹雪討論過這次遺憾。
而他同樣作為武威王收下的義子,不像大義子玉蒼瀾本就與北疆王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不像玉海棠,早早就是一個有著特殊任務的間諜。
真算起來,他才是最純正的那位義子。
可他又偏偏加入了七羽這個隱於暗中不太安分的組織,並在潛龍榜之戰期間,知曉了鬼市欲算計武威王,卻也沒出手相助自家的義父,反倒還幫助應無缺加入王府。
這種行事作風看起來有些太涼薄,或者說是白眼狼。
可隻有玉孤城知道他那些日子的掙紮,因為當時的他在劍道上也步入了原主難以寸進的程度,他欲踏臨關鍵的一步,就需要掀開壓在自己頭頂的天,否則他始終是凡俗中的一人。
他也難以真正展現出這天人一劍的風采。
最終他選擇暗暗推了一把。
比起武威王收養他的恩情,他已經用了十數年的殺人任務來償還,他最終的選擇還是自己的劍。
為劍所癡,為劍成狂,就像是原作中沒有人理解他為何非要參與到那場謀反之中一樣,之前他的一些做法也無法讓看似處於同一立場的花憐星理解其出發點。
其實他的目的一直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