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棠莞和苟曦身邊的攝像師,一眼就看見了兩隻小崽子身後的危險。
正當他準備放下手中攝像機的時候,就看見站在棠莞身邊的苟曦,拿起一根木棍就紮在了那條不知跟了她們多久的蛇身上。
攝像師:……
攝像師的眼睛亮了起來,覺得眼前的崽子真的是個好苗子!
如果不是現在場景不對,他都要打電話給自己的班長,讓他來看看這天生吃他們這碗飯的崽子。
不拐到他們陣營裡,班長肯定會虧到吐血的!
隻不過他的視線落在另一個崽子身上的時候,就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
這隻崽子的觀察力和洞察力都很強,甚至在極端的環境下還能保持冷靜,也是個好苗子,好好培養,大概也會成為第二個優秀戰士。
但,她的身體真的太弱了。
那脆弱的身子骨,要是訓練重一點,她估計人就沒了。
太可惜了。
要是她的身體沒有那麼多的虧損,應該也會和苟曦一樣。
是個天生的戰士,像個小太陽一樣的孩子。
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這個叫棠莞的孩子就不止一次用擔憂的視線看向自己了,似乎在擔心自己受累。
想到這,攝像師吸了吸鼻子,內心極其柔軟地想著,真是個好孩子啊。
棠莞不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攝像師腦海裡劃過那麼多念頭,她隻是在苟曦拿出木棍刺向蛇的時候,腦海裡恍惚之間劃過了一些記憶碎片。
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
棠莞看不清她的臉,隻知道她用那雙布滿繭子的手抱起自己,然後蹭了蹭自己的臉,嘴裡說著自己也聽不太懂的話。
就像是過隧道時產生的耳鳴,讓其他人的聲音傳到自己腦海裡時,就像是隔著一層觸及不到的薄膜,隔著山與海,聽不真切。
可棠莞想聽見。
她想看見那道身影的臉,想要聽見她的聲音。
可她的記憶,被蒙上可悲的黑色幕布,一切都看不清楚。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之前生活在欺騙和謊言之中,那是眾多撒謊者的樂園,組建了一座欺詐之城。
潛移默化的記憶覆蓋真實,厚重的鮮花之下,是蔓延殘酷的真相。
棠莞的臉色不是很好,或許隻要自己想起那些過往,她就不會太快樂。
而一旁的苟曦卻拿起還在掙紮的蛇,興致勃勃地開口來了句:“嘿嘿!糖糖,今晚我們可以加餐!”
“不行!”
棠莞自然不可能開口說話的,能說話的隻有站在她們身後的攝像師。
棠莞的視線落在攝像師的身上,看著他一把捏住苟曦抓起的蛇,然後一把扔了老遠,嘴裡還在不停地說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調皮,那蛇是能拿在手裡玩的嗎?就算沒毒,咬你一口不痛嗎?”
苟曦被他這一連串機關槍似的話弄得目瞪口呆,最後隻能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頭,不開心得很。
棠莞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示意苟曦和自己一起背上小背簍,準備回去了。
好在,苟曦這人就是這樣,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看見滿當當的小背簍,又高興了。
采蘑菇的成就感就來源於,越來越多的蘑菇,還有大山給予的驚喜。
你永遠不會知道,翻開落葉下麵,出現的是毒蘑菇,還是可以吃的蘑菇。